“不好意思,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
王奉为再次确认。
“我说可以,你不用做什么,我把第二堡垒的伊维哈尔人杀干净。”
张厌说道。
看他脸色,不像说谎。
一时间,王奉为的神情严肃起来,原本轻巧的坐姿也收拢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出一道道线条: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是你先开玩笑的。”
张厌面不改色。
即便真的要做,张厌也不可能告诉他,一个执行官,当地地区的行政者,保不齐就会弄出其他麻烦。
其实,张厌在见到这位执行官时,是有杀人灭口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个时间节骨眼,执行官死了怕是会有更多麻烦。
他不怕蓝庭,但这第二堡垒毕竟是伊维哈尔地盘,张厌以前杀过一些伊维哈尔人也就算了,随着曙光壮大,有的是伊维哈尔贵族愿意给他擦屁股。
王奉为脸上有些不好看,眉头皱了起来,“你可是杀了蓝庭检察官,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言外之意,张厌不该这么和他说话。
“你解决不了。”
张厌摇摇头,一个七品职位的执行官,压下两个蓝庭直属的六品检察官的死?开玩笑么?
除非对方关系很大,但关系很大不会来第二堡垒做执行官。
“那我也是执行官!蓝庭派遣,两榜大员!我随时有逮捕你的权利!”
王奉为被张厌那轻飘飘的话激了怒。
他确实解决不了,甚至就是在说大话。
但张厌的态度,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
王奉为发了怒。
张厌同样不动声色,而是盯着他:
“我还能再杀一个。”
“放肆!”
一旁的执法队侍卫立刻呵斥。
张厌目光不变地看着这个执行官,心中对其评价一再降低,这个人或许能力不错,但不知是不是做执行官太久,自视甚高。
“我可是执行官!”
王奉为将声音提高。
这已经是他不知多少次强调自己的身份。
在张厌面前,他也只有这唯一的资本和底气。
张厌面色不变,“无聊。”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王奉为继续说:
“我敢告诉蓝庭,不是我该害怕他们,而是他们该害怕我,害怕我带着曙光投入伊维哈尔,那第二堡垒就彻底与蓝星无关。”
张厌的声音顿了顿,“执行官先生,现在的你,我可以杀,那执行官大人,你是执行官,请问能用这个头衔阻止我么?”
“保护执行官!”
两个执法队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步,拔出腰间长刀,便架在了张厌的脖子上。
张厌坐如泰山。
“你……你简直——”
王奉为脸色涨红,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自上任执行官,他从未接受过如此羞辱!
张厌只是次污染区的一个卑鄙小人,凭什么?他能凭什么?
可王奉为看着那毫无波澜的随意目光,突然又冷汗涔涔。
那是一双流露着残暴又夹杂着冷漠的眼睛,就像是某种高等的野兽,他静静地注视,又像什么都没有看。
只有当那目光凝聚,才意味着猎物出现。
王奉为突兀地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没有执行官这个身份,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浑身激起冷汗,汗毛倒竖。
一时间,心中什么火气都消失殆尽,一肚子高位者的怨愤化为了弱者逃生的渴望。
张厌说:
“执行官先生,我想说……”
这句话王奉为没有听清楚。
王奉为大脑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闻到一阵异香,便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逃跑了,还在门口摔了个趔趄。
其余什么都不记得。
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奉为才如释重负般趴在自己的桌子上。
他迷迷糊糊地回过神,看向四周,忽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幻……幻觉?”
王奉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大喘气,满头冷汗,前襟后背都已湿透。
想起之前与张厌的谈话。
他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
此时,外面敲了敲门。
“请进。”
来人一身正装,金丝眼镜,身子稍胖,举止端庄却得体,他站在王奉为桌前。
王奉为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太阳穴:
“可议员,有什么事么?”
可唯程捏了捏衣领,动作优雅,在王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