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也只敢偷偷给那姑娘塞个纸条罢了,现如今竟是越发不如从前。许多时候他都在想,若是当初,没有因一时失意而误入歧途,如今在她面前,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挺直了脊梁?可惜岁月不能回头。而他仍不知如何把握当下,也不知怎么做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
却说今日客栈重新开张,扈十娘前脚刚走,后脚那对面怡红楼的赛貂蝉就找了过来。她身边还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二人来势汹汹,刚一进门便破口大骂道:“佟湘玉!你给我滚出来!”
“你找我们掌柜的有事儿吗?”
郭芙蓉刚从里间换了干净衣服出来,一掀门帘子便瞧见了这一幕,心中了然这赛貂蝉是来找麻烦的。只是她未曾想到对方开口竟如此不客气,心中火气渐起,但碍于理亏,便咬着牙,强忍着怒气问了一句。
要说为何理亏?自然是因为跑了个扈十娘,他们没法向怡红楼交差了。虽说那扈十娘是自己偷跑了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人终归是在同福客栈不见了踪影。郭芙蓉还不知怡红楼此番请来扈十娘是花了多大的价钱,但是她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不然掌柜的得赔多少银子啊?
“我们喊嘞是佟湘玉,你谁啊?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话客气点,这可不是在你们怡红楼。”
“这不是怡红楼的赛貂蝉赛掌柜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咧?”
“掌柜的……”
“这儿没你滴丝儿,快去扫地去。”
佟湘玉刚走到楼梯口,便听见了赛貂蝉那一嗓子,心道该来的躲不掉,眼下只想着如何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罢。她心中充满戒备,明知那赛貂蝉来者不善,但面上还是要笑脸相迎。
虽说那扈十娘这几日把客栈众人折腾的够呛,可在外人看来,这事儿终究是她不占理了。方才她已将郭芙蓉支开,只望不要把这事儿牵扯到那姑娘身上才好。她心知小郭儿这几天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再加上她本就是个暴脾气,若是一不小心与那赛貂蝉翻了脸,再砸了人家的店……到时可就不好收场了。
看这情形,她少不得要搭些银两进去,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叫那怡红楼当家的的占了便宜去才好。
“佟湘玉,我问你!我好好的一个扈十娘,人哪去了?啊?”
见佟湘玉露了面,赛貂蝉暗自一笑,心道好你个佟湘玉,我就怕你不敢露面,既如此,咱们就好好算算账,今儿必定叫你这铁公鸡好生出出血才罢。
听了这话,只见佟湘玉不紧不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一手摇着扇子,“四她自己要跑滴,和额们有撒关系嘛?”
“咋?想赖账啊?这人是在你们客栈丢的,我当然得找你要了!”赛貂蝉毫不客气的坐在平日佟湘玉常坐的那张太师椅上,“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要么还我扈十娘,要么赔我一千两!”
多少????
“一千两?!你疯咧?你那安置费也不过一百两,你凭撒跟额要一千两!”
这“一千两”三个字,叫佟湘玉登时头皮发麻,一时间她也顾不得面上的从容淡定了,在心中暗骂着赛貂蝉道,一千两你去劫国库倒还快些,想不到看着挺温婉滴女子,怎么生了副如此狠毒滴心肠?
“一千两你嫌多?我还嫌少呢!”说着,赛貂蝉忽然间愁容满面,眼眶子愈发红了起来,“你可知道,我请那扈十娘来是花了多少钱?我这怡红楼没有她顶着我又少赚了多少钱?……这些损失都得你们来赔!”
赛貂蝉这边哭天抹泪的说着,她身旁的小姑娘一句接一句的附和着,叫佟湘玉的一颗心愈发七上八下的。她最看不得女子流泪,现如今看着赛貂蝉哭成这样,少不得有些心软,倒还真觉着是自己对不住她了。毕竟也是她决定赶走扈十娘的,按理来说确实应该赔人家钱。可是赛貂蝉开出的条件,她是一样都满足不了啊,这可着实叫她犯了难。
一旁赛貂蝉一边泪眼婆娑一边装作抹泪偷偷瞄着佟湘玉,将她那副为难的模样尽收眼底。她扭过脸来和自家丫鬟小翠儿碰了个眼神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好你个佟湘玉,故意放跑了我请的角儿,想看我出丑?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赛掌柜啊,你看,这扈十娘已然走咧,你叫额上哪给你找人去嘛~还请赛掌柜给额们指条明路吧。”佟湘玉放软了语气,一边弯着腰,给赛貂蝉倒了杯茶送到她手上。
“唉!罢了罢了,都是街里街坊的,我也不为难你,折中的办法倒不是没有,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赛貂蝉一面低着头抹“泪”,一面用余光瞥着佟湘玉,眼中精光乍现。
“你说嘛,籽要额们能做到,都会尽力弥补滴。”
好,这就怨不得我了。
赛貂蝉闻言,心中大喜,立马拉着佟湘玉坐到她身边,只是面上还要装作是自己大度让步的样子,“那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啊,这歌唱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