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眼前模糊一片,玻璃罩水位陡然上升,冒出大量气泡。
这样的处境她并不陌生,训练营绝命实测的时候,经常会因为做任务困在别墅或者暗室,也曾与学员在密闭铁笼内自相残杀,但刀握在手里,格外有安全感,不像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叮——
白墙上红色灯管亮了,大门敞开。
鼓膜仿佛被刺中了一般,她猝然睁开眼,四肢在水中挣扎,手铐和罩壁之间相互碰撞,哐啷作响。
此刻,南羚心脏越跳越快,用指甲扣着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半响,三四个白大褂学员一人夹着个文件,走进实验室。
他们先是在桌椅上耗了会儿,拿出文件交流经验,互相分配任务,却没有任何行动,貌似在等人。
南羚眼球布满了血丝,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他们对口型,还时不时地往自己这儿瞄,指指点点,然后立马转过头去。
“唔……”实在撑不住了,少女脱力下沉,液体没过头顶,整个身体都泡进去,无孔不入的液体钻进耳朵口鼻,南羚很痛,痛得肺都要炸了,但是已经没有力气自救了。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伴随着桌子腿砸玻璃的闷响,水位开始慢慢下降,短短几秒钟,液体就被抽干了。
可南羚失去了意识,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人在折磨她,抽打她的脸。
这种折磨半个小时就要进行一次,为了让血主的血液时时刻刻保持纯澈。南羚如脱水的鱼,随即剧烈咳嗽,挣扎着吐出了一波波液体。
混沌中,她终于看清了这位白发苍苍老人的脸。
南羚断断续续地闷声道:“燕……燕博士……”
“不然你以为是谁,你的干爹基朗吗?”老人将蓝色培养液抽干,打开玻璃罩的圆形窗口,说:“他密室里的安保系统太差,上次你被他囚禁的时候,我就已经摸清了。”
南羚想到自己失衡的信息素,含泪摇头:“我发情期提前,是你做的手脚?”
燕博士没有直面回答,就是默认,他说:“他们选谁不好,偏偏选了你,你是苏漫教授的孩子,是按照我的计划培养的职业杀手,说实话,我宁愿亲自杀了你,也不送给别人。”
南羚脑子里像堆满了垃圾的杂物室,根本转不过来。
她八岁就加入了星阅联盟训练营,饮食起居都是燕博士严格把控的,吃什么,几点睡,穿什么衣服,甚至喝了几升水,都在规定范围内。
如今想想,被熟人算计着实讽刺。
燕博士说:“可惜没办法,目前星阅的一切都被财阀控制了,我们都是棋子,只能听命。”
麻醉针扎进去,南羚连动手指都没有力气。
她是一个经历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年幼时参加荒野求生,被关在仓库里三天三夜,也曾在黑榜手下救人脱逃,现在连几个护士都对付不了。
“愣着干什么,脱啊。”燕暗示扛起巨型医用相机,准备为南羚做胸透检查。
看着Omega虚弱的样子,护士有些于心不忍。
“真是一群废物!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连个发情的Omega都搞不定!”
女护士急了,她指着南羚,说:“可是博士,他在哭啊……”
燕博士恨铁不成钢道:“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实验者,碰到生物不管死的活的,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标本,抛下你们世俗的观念和羞耻心,给我安静学习,好好实践!对标本有怜悯之心可是医学的大忌!”
女孩还是不死心,“博士……”
“再废话就滚出这个班!”燕博士怒斥道,推了一把身边的男孩:“动手啊,难道你们要违抗我的命令?”
男护士心一横,示意另外两个男Beta,三人一起动手。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燕博士举着相机看了看,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很好,不亏是我的杰作,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东西绝不会让给别人。”
取出医药箱,燕博士开了瓶酒精,对着南羚兜头浇下,又掏出棉花和镊子,精心擦拭。
回忆中伫立的高楼巨塔顷刻间坍塌,碎得连渣都不剩,南羚怎么也想不到,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带在身边培养呵护的长辈,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嘴被封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是徒劳,尖锐的刀刃划破了血管,暗红的血液流出,视野一片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痛感和恐惧也被放大了。
手术刀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血腥味充斥着鼻腔,眼前一片鲜红。
砰砰——!
门外两声枪响,手术刀啪嗒掉在地上,几滴滚烫的血点子溅的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燕博士大喊:“保镖呢?!”
博士和护士长期呆在封闭环境做实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