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饺子混在一起下锅,和着冷水煮沸,一人一碗,蘸着调料吃美滋滋。
一天欢欢闹闹过去,夜晚静谧,屋外的灯笼亮起,红色光圈落在白雪上,柔和温暖。
幸福的闭眼,挣扎着睁眼,每一个打工人的通病。闭着眼睛穿衣洗漱吃饭,完全清醒时已到了建筑场。
其实给了方法和图纸,她可以不用再去。穿来快小半年,很长时间没有去啃拱桥的材料书,怕记忆一点点模糊最后消失不见。只能用这种办法每天都逼迫自己把那些知识在脑子里一一过一遍。
也不是天天站着,舔着脸问宋朝江要来很多古代的拱桥书。没事就在躺椅上摇来摇去,一旁放着炭盆,字怼在眼前,一不小心就去了梦里看书。虽然大多数都在睡,不过也学到不少。在建筑方面古人的智慧是值得赞叹的。材料限制,科技落后,唯一能尽力开发的只有大脑。
天越来越冷了,狂风裹着大雪,条件艰苦不少,工人们咬牙克服,进度一点也没耽误,他们喊着响亮口号——二十九完工,回家过年。
裴卿知大多待在王府。除了二王爷府中,其他地方甚少踏入,皇宫去的就更少了。
越到关键时候就越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裴卿知立在门外看落雪,管家跟在身后。他猜不到王爷在想什么,想起王妃担忧道:“王爷,你劝劝王妃,外头这么大的雪就不要去了,冻着怎么好。”
“不,”他面无表情,淡淡开口,一字一顿:“那是她的自由,我可以做她的后盾,但不能成为绊脚石,牵住她。”
管家没听明白,什么自由,后盾啊他不懂。感慨年老,思想跟不上了。
腊月三十中午,拱桥还是没能修完,宋朝江手一挥放了三天假,另每户补贴一锭银子。一听,个个喜出望外,收拾好东西散了。
来时裴卿知送,回时裴卿知接。这次赶在出门之前,宋朝江一脸严肃让宋知了回家团圆。
想到许久未见的大夫人,肯定想念自己的女儿。思索片刻道:“我和王爷说一声。”
宋朝江‘哼’了一声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宋知了猜不透也懒得猜。搭着裴卿知胳膊上了马车,摇摇晃晃回家去。
穿来的第一个新年,肯定要大过特过!对联早上贴好了,最热闹的集市早没了。宋知了闲得无聊,拿着一把剪刀和红纸,让春夏和秋冬教她剪纸。
起初是剪窗花,后面变成剪小人像。春夏剪了秋冬像,秋冬剪了宋知了像。俩同时凑过来看,宋知了剪了王爷像,脸部模糊一片,只有一个轮廓大约看得出。
“像不像?”宋知了问。
俩婢女使劲点头,拍马屁:“实在是太像了。”
宋知了又问:“那我送这个给他,会不会很高兴?”
俩婢女:“会!”
春夏一副‘我什么都知道’样子,绕着桌子转悠,闭着眼仰着脸道:“男子喜欢的女孩子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
宋知了一听,跳起去追她:“好春夏,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休要胡说。”
秋冬立在一旁,捂嘴吃吃的笑。
“小姐,饶了我吧。”她笑嘻嘻的躲在秋冬身后:“我再也不胡说了。”
宋知了作势要伸手抓她,春夏一指掉在地上的剪纸像:“小姐,快看地上。”
宋知了扭头看,连忙把东西捡起。
春夏道:“小姐,快送去吧,王爷肯定高兴,方才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笑着瞪她一眼,宋知了拿着剪纸像走了。
春夏心道:女儿家听见这些都会羞,正常。在王府待了小半年,怎会看不出王爷多小姐有情!小姐不让说,那就暗戳戳撮合。况且王爷待小姐是真真不错,只要小姐过得幸福她就高兴。
走在外廊上,宋知了回想刚才春夏说的话,心中笑了一番,她比春夏大好几岁,感情之事比她通透多了,自己都没察觉,到让她胡乱说了。
立在书房门外,宋知了有礼貌先敲了敲房门。里面低低的谈话声瞬间停了。
“何人?”裴卿知问。
宋知了贴近门板,大大喊了一声:“是我。”
里面响起两句模糊的交谈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打开,来人是裴卿知副部将沈望尘。
宋知了和他打过几次照面,这人平时绷着脸,不苟言笑,远远看去威严无比,像高中的教导主任,宋知了觉得他比裴卿知要可怕很多,每次快要碰上脚下转个弯,硬生生错开了。
侧过身让路,宋知了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站在一旁。沈望尘先开口,冷冷道:“王妃。”
宋知了冲他点点头,小声道:“沈副将好。”
对方没了下文,直接走了。
宋知了感觉莫名其妙,心中的害怕又重了几分。
烦恼来得快去的也快,踏进门的一瞬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