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常刁是国师的忠实拥趸者,闻言自然是不服。
“那不过是意外罢了!难道就因为一场意外就要将国师全盘否定?”
凌鹏反唇相讥,“我何时将他全盘否定了?窦大人可不要信口胡说。
我不过就是指出上回景太医立下了大功劳,连国师的笛声都控制不了的局面却被她扭转控制住了。难道我说错了?”
窦常刁一噎。
这是事实,他没法反驳。
但他却不甘心在这场交锋中落败,他直接脱口而出:“当日若不是国师摔了腿,没有及时赶到,也轮不到别人出风头!”
他口中这个别人是谁,当然不用多言。
凌鹏闻言,心中顿时就升起了一股怒意,不仅仅是因为站在兰清笳这边,要与她同仇敌忾,而是真的被窦常刁的这话激怒了。
“出风头?窦大人,当时那般危急的情况,你竟然觉得景太医是在出风头?
若是没有她出手,我们这些人只怕早就已经成为这些鬼人的手下亡魂!
不仅是我,便是你,也欠了景太医一条人命,你非但不感激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面说她是为了出风头,窦大人,我可真是瞧不起你!”
窦常刁:……
他再次被凌
鹏怼得哑口无言。
而且,不仅是凌鹏用那种鄙夷谴责的目光看他,便是其他人,似乎也正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窦常刁觉得自己的心口疼。
他明明觉得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但每次到头来,自己都会变得毫不占理。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凌鹏这么能言善辩?
他咬牙切齿,“我并非此意,我从未否定过景太医的功劳……”
凌鹏再次抢白,“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景太医在出风头,这就是你说的,从未否定过她的功劳?
而且,自从景太医进了鬼营,你就一直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屡屡找茬,你压根儿就没把她的恩情放在心上!”
窦常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明明看起来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但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窦常刁觉得一切都他妈的太邪性了,偏偏,他却破解不了这样的邪性。
而这一切,全都是在兰清笳来到鬼营之后才发生的。
所以,真正邪性的人,就是兰清笳!
两人在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地交锋,而兰清笳这个让他们交锋不止的中心人物,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铁笼边
,再次尝试跟鬼人交流互动。
那两人的口舌之争她不感兴趣,只有眼前的鬼人,能让她真正上心。
那两人争执得十分忘我,便是连兰清笳已经走开了都没发现。
窦常刁屡次被凌鹏怒怼,他犹自不甘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不否定景太医的功劳和恩情,我不忿的是,你们只瞧见景太医的功劳,俨然完全把国师往日的功绩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这次国师没能及时前来救援,却也并非他的本意,那日他是不小心摔断了腿罢了。”
凌鹏闻言,却是一声嗤笑。
他不提也罢,他一提起,凌鹏就想到当日之事,一想到他就忍不住火大。
那日他和江福全去国师府请国师出山,原本还好好地说着话,待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他一下就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难道当真有这么巧?国师偏偏就在那时候发了病?
江福全说的对,国师那分明就是在故意拿乔,因为这整件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故意拖延,也不过就是等皇上一请再请罢了。
凌鹏深刻记得当日自己差点丧命的惊恐与后怕,是以,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凌鹏心中便只余深深的
恼恨。
窦常刁就是国师养的一条狗,所以他才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国师鸣不平。
这条狗不停在自己面前狂吠,凌鹏也没了耐心。
他冷冷道:“他只是因为摔断了腿才晚到?我看未必吧!
当日是我与江公公亲自去请的他,只希望他能赶紧出山,救大家于水火之中,但他却是故意装病,一定要等到皇上再三去请才肯动身。
国师固然德高望重,但他却也是皇上的臣子,他倚老卖老,险些让鬼营陷入了难以挽回的危机,他以前便是有再大的功绩,我对他的为人亦是不齿!”
凌鹏这番话,也算是意气之下才说出口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有些许懊恼。
并非他说得亏心,污蔑了国师,而是他没有证据,他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但既然话已出口,自然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的面上便绷出了一派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