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烈焰,在看到自己主人终于脱离了危险,它似乎一下就没了顾忌,直接从那横梁上飞了下来,直直朝着秦淮俯冲而去,一副要一雪前耻的凶猛架势。
兰清笳见此,下意识拉过秦淮,在他面前做出防御姿态。
慕容雪也急忙开口呵止,“烈焰,回来!”
慕容雪这个主人开口,烈焰总算是没有不管不顾,它眼看就要抓到了兰清笳,一下又飞了回来,只是它依旧在屋中到处乱窜,口中“呱呱”不止,俨然是一副暴躁无比的架势。
它的脾气火爆又凶悍,方才在秦淮手底下吃了大亏,眼下被主人阻拦,不能还击,自然是暴躁不已。
萧闯听它大叫不止,只觉聒噪,也生怕它再继续这般把外面的下人引来,便出声呵止,烈焰扑着翅膀,不情不愿地重新落回了房梁上,不再发出声音,只是一双绿豆眼依旧紧紧盯着秦淮,虎视眈眈,很是不善。
兰清笳比任何人都想把这件事妥善解决,她便再次开口打圆场。
“今夜之事,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吧,再继续这般剑拔弩张对彼此也都没有半点好处。”
慕容雪也跟着点头。
如果可以,慕容雪还是不希望萧闯和兰清笳闹崩。
如果他们闹崩了,现在的局面又该怎么处理?
双方已经到了一条船上,现在有人再想中途下船,已然不大现实。
而且,他们若真的闹翻了,慕容雪夹在两人中间,处境也会变得更加尴尬。
慕容雪轻轻晃了晃萧闯的手臂,眼巴巴地望着他,那目光中带着祈求。
萧闯对上慕容雪,面色稍缓,点了点头。
双方坐下,萧闯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既然你说了要坐下来好好谈,那便要拿出诚意来,如若不然,你便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再信你的半个字。”
兰清笳心思一动,她猜到了萧闯口中所说的诚意是什么,但她还是问,“不知萧大人所说的诚意是?”
萧闯目光再次落到了秦淮的身上。
“他是谁?”
兰清笳讪笑,“刚刚不是说了嘛……”
萧闯直接打断了兰清笳的话,“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问的是他姓甚名谁,又是何身份来历?
他方才已经把我们的谈话都尽数听了去,可我对他却是一无所知,对我而言,他就是一个时刻有可能把我的秘密宣扬出去的大隐患。今夜你们若是不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这场谈话也没必要进行下去。”
萧闯的
态度坚决,半分都不愿退让。
兰清笳和秦淮都默然,没有立马开口表态。
显然,他们都在思量着把梁毅恒这个身份揭开之后的利弊得失。
慕容雪也望着他们,真心实意地道:“你们便如实坦白了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与萧闯的事你们都知道,所以就算我们知道了你们的事,也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慕容雪这话说得可谓推心置腹,甚至都不惜拿自己和萧闯的私情来做类比,可见她有多希望他们双方能握手言和。
兰清笳转头看向秦淮,彼此无声地交换眼神。
萧闯冷笑一声,“你们若是一再推脱,不肯据实相告,那么,我便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此人的身份压根儿见不得人,你从一开始就在做双面间谍!”
兰清笳:……
不得不说,萧闯的这个猜测简直一语中的,全对了!
秦淮的身份可不就是见不得人吗?
而兰清笳,也的确是在做双面间谍,把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情报互相倒腾。
但这能承认吗?这当然不能承认。
她和“梁毅恒”的关系,只能往真爱上靠——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真爱啊,甚至连娃都有了。
兰清笳看着秦淮叹了口气,不得不开口,“萧大
人对你我既然已经有了这般深的误解,我们便不能再隐瞒了,不然的话,这误会只会越积越深,以后再想解除,便更是难上加难。
你把面巾揭开吧,趁着今晚的时机,我们便将一切都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秦淮的眼眸微动,兰清笳暗暗捏了捏他的手,让他照做。
秦淮心中念头飞转,他略一迟疑,便抬手,缓缓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面巾。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闯和慕容雪都直直盯着他,待他将手放下,露出真容,两人的面色皆是一变,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之色。
秦淮露出的真容,当然也不是他的真容,而是梁毅恒的脸。
所以,站在他们面前的,便是当朝国舅爷的儿子梁毅恒。
这个身份带给他们的震撼也着实不小。
慕容雪惊得张大了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便是情绪内敛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