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笑了起来。
“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萧闯听出了她语气里带着的开心之意,他终于忍不住,转头,跟她正面直视。
他看到了她脸上真切的笑意,她的眼睛里,也似是闪烁着点点异样的光彩。
萧闯的喉结不觉微微滚了滚,哑声开口,“公主难道不觉得意外,觉得厌恶吗?”
慕容雪先是点头,然后摇头。
她的神色很认真,认真中,又带上了些许难掩的羞赧。
“我的确很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你……
但真正见到了你,我却一点都不厌恶,反而觉得很开心!”
开心?
萧闯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可我是詹隋的义子。”
“你是你,詹隋是詹隋。”
慕容雪的语气笃定,一双美眸,也定定地望着他,含满了无限的信任。
“我厌恶的人是詹隋,不是你。
就算你是他的义子,可你跟他,却是不一样的,我相信你。”
身份,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背后帮助自己,保护自己,慕容雪相信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一切。
萧闯对上她的目光,听到她的这番话,不知为何,心脏像是被人轻轻攥紧,微微的闷疼,又带着一点
难以言说的温柔暖意。
“我真的很开心,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你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了,也不用担心以后想见你时,烈焰万一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慕容雪说着这些话,心口跳得飞快,同时面颊不受控制地微微热了起来。
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已经近乎露骨。
但她就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萧闯顿时又觉心头一震,心脏不自觉猛缩了一下,旋即便跳得有些快。
她的语气太过依恋缱绻,她的眼神太过炽热勾人,那握着他的手,也像是带着灼人的温度,顺着手腕一路灼烧到了心脏。
他不敢多想,怕自己唐突了。
但却又不受控制地多想,同时,那一直平静无波的心境,也被扰得乱了节奏。
萧闯只得微微转过头,错开了她的视线。
慕容雪也微微垂眸,收回了目光。
她不是大胆外放的人,方才的话,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她的面颊热了起来,抓着他手腕的手也一下松开了。
从与萧闯相认的震惊和复杂情绪中抽身,慕容雪的思绪也慢慢回笼,方才那些记忆再次冲入脑中,慕容雪脑中的羞涩赧然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面色一下变得一片苍白。
她本能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衣
领。
方才,易飞扬向她施暴的时候,野蛮地将她的衣领扯开了。
虽然易飞扬实际上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但那样的羞辱,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难堪的。
尤其,这样的难堪,还直接被自己在意的男人亲眼目睹。
他会怎么看自己?
霎时间,慕容雪的眼眶就红了,她艰难地撑着身子,想要让自己坐起来。
但她的药效还没过,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身子刚撑了一半,又一下跌了回去。
萧闯当即伸手将她扶住。
慕容雪仰头,微微含泪地望着他,急切地解释,“你不要误会,他没有把我怎么样,我,我拼命挣扎,把他的眼睛戳瞎了,还咬伤了他,他真的没有得逞。”
萧闯听到她的解释,心头顿时一松。
还好,还好她没有受到伤害。
萧闯不善于安慰人,更何况是这样的事。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
“嗯,公主做得很好,此事我也会替公主保密。”
慕容雪微微哽咽,“你真的相信吗?”
萧闯点头,语气温和且真诚,“我相信,公主说什么,我都相信。”
慕容雪闻言,顿时破涕为笑。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原本的笑意又黯了下去。
就算他没有得逞,但自己被他掳劫,被发现时还这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这样的情形,落在世人的眼中,已然是不贞。
她不担心她的“驸马”兰清笳会不会介意,因为她和兰清笳的婚事本身就是假的,而且她还是个女子。
但她却对眼前之人的想法很是介怀。
“就算他没有得逞,可是我也被他掳走了,我也已经不干净了……”
慕容雪的语气黯然,低低的,字字句句,都讲述着她心底里的自卑与在意。
萧闯见她的神色,只觉得一阵难言的心疼。
萧闯的心口微紧,“公主,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