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扬起笑脸,“小舅舅。”
云子鹤也笑着走了进来,“你这丫头,我这专属包厢倒是成了你的了。”
兰清笳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还一副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
“您是我的亲舅舅,我是您的亲外甥女,您的自然就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云子鹤笑点她,“油嘴滑舌。”
云子鹤坐下,他状似无意地问,“今天是跟谁来的?是你家王爷,还是你家师父?”
“我家王爷呀。”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师父也来了,方才小舅舅不在,都没看到我家师父给我撑脸面的一场好戏呢。”
云子鹤对那场好戏不感兴趣,因为他已经在暗中从头看到了尾。
他更感兴趣的是另外一出好戏。
他又用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问,“那他们俩呢?”
兰清笳猜测两人都去更衣去了,但又不好明说,只能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云子鹤脸上笑意愈浓,“你要给他们两人引荐?”
兰清笳点头,“对呀,之前好几次都没找到机会,今天刚好。”
云子鹤笑而不语。
正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秦淮走了进来
。
云子鹤施施然起身,给他行礼,“草民见过淮南王。”
秦淮面色如常地摆手,“都是一家人,以后都无需这般客气。”
兰清笳也附和道:“是啊小舅舅,王爷不是会注重这些繁文缛节的人。”
云子鹤顺杆爬,“那王爷是不是应该反过来叫我一声舅舅?”
兰清笳的神色滞了滞。
理是这个理,但是,从年龄上来说,小舅舅其实也不比王爷大几岁,两人的外形上看起来,俨然就是同龄人。
自己叫小舅舅叫得习惯,要让王爷叫,听起来就有点别扭,就像是小舅舅在占王爷的便宜似的。
秦淮淡淡地瞥了云子鹤一眼,云子鹤很识趣地道:“我就随口一说。”
他转而道:“方才我听说笳儿受欺负了,王爷去了哪里了?怎么没有出面为笳儿解围?”
秦淮神色又顿了顿,又朝云子鹤投去了一记微凉的目光。
他这般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是故意的。
果然,原本兰清笳还没想起这一茬,现在被小舅舅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了。
方才她在外面和江星若发生争执,自己还被江星若那般羞辱,他在包厢里难道都没听到吗?为什么至始至
终都没有出面为自己撑腰?
莫非,因为那个人是江星若,他才选择袖手旁观,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江星若欺负?
兰清笳望向他,一时之间眼神有些幽怨,还带着一丝受伤。
秦淮看到她那般神色,心里一个咯噔,她肯定误会了。
要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若是没有答好,那就是一个送命题。
他下意识地道歉,“笳儿,对不起……”
但是这话说完,他发现兰清笳的神色更不好看了。
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时候的道歉,就像是在默认了自己对她被欺负袖手旁观的事实。
这样的话,就算自己有千百个理由,也要被判死刑。
也许是浓浓的求生欲作祟,秦淮连脸面都顾不上了。
他暗自运气,然后,一道略带不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他捂着肚子,面色一片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有些闹肚子,方才已经跑了好几趟了……”
原本正在看好戏的云子鹤:……
这个外甥女婿,拼起来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啊。
兰清笳原本的那股子介意,因为这神来一笔瞬间一扫而空。
霎时间,秦淮的“体弱多病”
人设飞快回归,兰清笳心中只余下了满满的担心。
“闹肚子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闹肚子了呢?”
秦淮作出一副腹痛难忍的神色,艰难地说:“这里的饭菜不干净,你,你千万莫吃了。
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转身而去。
云子鹤:这,这可真是碰瓷啊。
兰清笳却不知其中内情,只当秦淮是真的闹肚子了。
她又想起了去更衣现在都还没回来的师父,当即觉得师父定然也闹肚子了。
兰清笳一下就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云子鹤的身上。
她一脸怒容地控诉,“小舅舅,你家酒楼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买了坏食材?还是弄得不干净?我师父和王爷都闹肚子了!”
云子鹤:……这口黑锅让他怎么甩?这可真是,搬起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