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妃子的娘家?”师易顺了顺这关系:“你说这人是皇亲国戚……皇亲国戚就这德性?”
“哦,不是,准确的说,是皇帝妃子的娘家府里的一个管事。”秦慕雪道:“狗仗人势呗,还能有什么。不过府里一个下人都那么横,主子也就可想而知。我以前一直不来京城是对的,京城里有权的人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多。”
师易呵呵一笑,说话倒是也实在:“其实哪里都一样,小地方你以为都清清白白么?”
“你说的倒也是。”秦慕雪想想之前:“难怪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来确实是如此。”
天下乌鸦一般黑。
死了人可是大事,或者说,死的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可是大事,哪怕是有权势的人家里的一条狗,那也是大事。
衙役一见柳家的管事死了,头立刻就大了,查看了一下死因,道:“这是怎么回事,害了裘管事?”
众人一起指向师易和秦慕雪。
“你们?”捕头握着刀把,向他们走来:“你们是什么人?”
秦慕雪突然就想到了小翠儿家的事情,虽然她只是听了几句,似乎是听到有这么一说,陈家是
去衙门报了案的,但是被打了一顿赶了出来。也就是说,陈家媳妇被害的这事情,衙门里十有八。九知情。这也是合理,这个姓裘的虽然有一个身份撑着,可是也不可能空手套白狼,总是要给好处的,衙门里的人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个,秦慕雪突然心情更不好了,沉着脸道:“我们是外地人,路过的。”
“路过的?来京城干什么的?”捕快见秦慕雪这态度不但没有一点惶恐,反倒像是被惹生气一般的,心里有些嘀咕,一时间还真不敢像对普通人那么凶狠:“人,是你们杀得?”
“是我杀的。”师易接了话道:“这人大庭广众对姑娘家动手动脚,醉醺醺的拽着姑娘的袖子不放,难道不敢打?”
裘管事现在身上的酒味都没散,捕快心里大概也明白他是个什么人,这么多老百姓围观中也不好太说偏向包庇的话,只是道:“这自然是他不对,但是也罪不至死,现在出了人命,两位,少不得要跟我走一趟了。”
进了衙门,门一关,那就是两回事了。
这姓裘的在京城里也不知得罪了多少老百姓,众人见他死了,
那是一点惋惜也没有的,要不是碍于官府的威严,恨不得拍手叫好,此时听说要把两位英雄带进衙门,纷纷露出担心的表情。
衙门一进,生死难测啊。
师易看了眼秦慕雪,秦慕雪无所谓:“可以。”
跟这一群衙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想见见这京城府尹是何许人也。至于危险,别说有师易在,就算是没有,她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那就走吧。”师易欣然道。
围观的众人脸上都有些不忍,可谁也没办法,只能让出一条路来,捕快见两人也没有要逃跑的样子,倒是也没有太警惕。
不过秦慕雪刚走出门,迎面便快步来了几人,带头的一个,正是楚景然,身后跟着几个手下。
“秦姑娘?”楚景然似乎并不知道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奇道:“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哎,你怎么来了。”秦慕雪道:“我要去衙门。”
“去衙门。”楚景然伸手挡住要往前走的秦慕雪:“怎么回事?”
“人命官司,楚公子别问了。”秦慕雪虽然对楚景然是有好感的,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不会想去广而告之,更别提
一个不熟悉的人。
而且这柳大人可是皇亲国戚,就算楚景然也是个高官吧,在秦暮雪看来,能由着皇亲国戚这么胡来,皇帝自然是不但对这柳贵妃太宠,而且是宠的没有原则的,所以把楚景然拉进这浑水,这不太好。
但楚景然拦住了就没放开的道理,反倒是师易紧跟了过来:“怎么回事?”
秦慕雪这是什么血雨腥风的体质,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到哪儿事情惹到哪,从凶案现场去衙门路上,也有人拦。
“这就是思安的叔叔,楚公子。”秦慕雪介绍道:“没事儿,他只是路过问一声。”
“思安的叔叔?”师易刚回客栈还没来得及听秦慕雪说今天的事情,不由得愣了一下:“思安她……”
“思安已经被我的人接走了。”楚景然道:“多谢公子这几日帮着照顾。”
其实楚景然此时是有些崩溃的,秦慕雪不认识他,显然师易现在也不认识他,可他却都认识。面对两个不但认识还挺熟悉的人,却要用一种陌生人的口气说话,秦慕雪和师易都挺自然,他却怎么都觉得别扭,却还要表现的自然。
这空城之毒到底是个什么有
病的东西,不但毒有病,解药也有病。
师易对楚景然一个陌生人没有放心不放心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