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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孩子……都是假的吧？”秦慕雪看着段颜柠道：“攻心为上，一个不会武功的探子，总是要有些其他技能的。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策略，不得不说，这个太子殿下还是挺会因材施教的，你那小可怜的样子，确实挺楚楚动人的。”
眼见着秦慕雪要是个男人，这就要开始调戏起来了，段颜柠此时也算明白自己是真的糊弄不过去了，眼光一瞬间变的凶狠起来。
不过凶狠的人秦慕雪见的多了，哪里会去在意一个阶下囚。
秦慕雪只是道：“从她口中问出真相很麻烦，而且很难确定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要夹着一句半真不假的，都会让我们功亏一篑，所以我觉得还是简单粗暴一点吧。”
“好。”楚景然也不纠结这个：“就简单一点，房炎熙在安绥安插人手我早知道，我也在京城有探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他安插的人手竟然在我身边，这确实是我大意了。既然问出来的真真假假，那也就不必问了，直接将房炎熙的这两条线切断吧，让他知道就行。”
仅凭一个暴露的死士想要得到太多的消息也
是很难的，因为她自己也并不会知道太多。从她到房炎熙，这一整条接洽的线中间还有许多环节，若是想混进去，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错，就不但会被对方察觉，而且很有可能被利用反咬。
如今林有容在他们手里，可算是占了上风的，等着房炎熙分寸打乱即可，不必再做多余的事情。
“好。”秦慕雪道：“那这人就不必留了。”
秦慕雪说着便想伸手，被楚景然一把握住手腕。
“怎么了？”秦慕雪道。
“你干什么？”楚景然反问：“你想杀她？”
秦慕雪眨了眨眼：“你还要留她做什么？怕罗恒难过？无论罗恒怎么看不开，这人也不能留了。”
“不是，我不是要留她。”楚景然无奈道：“但这事情也不必亲自做吧。慕雪，你……没事吧。”
秦慕雪愣了下，这才道：“你以为我要杀她，是因为我想杀人？”
楚景然虽然也没明确的这么觉得，但确实还是有些担心。
秦慕雪是个大夫，心怀仁慈。但有时候做一些事情，对一些的表现也确实有些冷漠。特别是在小孤山接触了蛊毒之后，他心里偶尔总有些担心
，她会不会也像是那些练毒成瘾的人一样，渐渐地心冷血冷，嗜血嗜杀，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看着楚景然眼中犹豫，秦慕雪也不想他担心，缓缓道：“你放心我很正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必死之人，之所以我想动手，不过是想让她死的舒服一些罢了。杀手死士都是经过最残忍的训练才能活下来的人，苦难一生，大家各为其主没有私人仇怨，我不想她活着痛苦，也死于痛苦。”
段颜柠很意外这话会从秦慕雪口中说出来，愕然的看着她。
“怎么我看起来很凶么？”秦慕雪扯起扯嘴角：“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被培养成死士，这其中经过很多生不如死吧。多少个里面大概才能活下来一个，而且必然会留下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疾，一辈子如影随形。死了也是解脱。”
段颜柠依然不能动，嘴唇哆嗦了一下，也说不出话来。她闭了闭眼，眼角似乎有些亮光。
她虽然心似钢铁，但这钢铁是怎么来的却无人知道，那一批上百个同样年龄的女孩子，最终在一层层的筛选中，却只活下来寥寥几个。死的了结束了自己痛
苦的一生，而活着的，生不如死。
“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秦慕雪叹了口气，伸手在段颜柠颈上一抹，一根金针刺进她细白的脖子。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段颜柠便这么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没了呼吸。
秦慕雪收回针来，叹了口气。
“走了，回家。”楚景然拽过秦慕雪的手，自然的在她手腕上捏了捏，正色道：“瘦了，好容易这几个月养了点肉，几天没休息好，又瘦回去了。白养了。”
“又不是养猪，还有白养了的说法？”秦慕雪又好气又好笑，缩回手来。
“好好，不白养，不白养。”楚景然憋着笑：“不过说起来，医仙谷真是个了不得的地方，要是大夫都像你这么厉害，又能救人又能杀人，那简直太可怕了。”
“那可不是。”秦慕雪毫不谦虚的道：“你可千万别得罪我。”
“我怎么敢。”楚景然突然想到什么：“慕雪，我问你件事情。”
“说。”
“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我？”楚景然道：“开始的时候，我把你从王府掳走的时候。”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秦慕雪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道
：“确实有过那么一次念头……就是我吐血那次，在马车里，你还记得么？那次那口血救了你一命。”
楚景然想了想，笑道：“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