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山庄回来后姜辰没再理韩韶军,韩韶军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也不去主动招惹他。韩韶军恢复到了以前的作息,每天按部就班地早上去公司,晚上回家休息。
这天他在公司秘书说有人找,人带进来一看是陈卫宁。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韩韶军意外。
韩韶军虽然不常去名楼,但也是那里的贵客,所以有韩韶军的资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为什么陈卫宁会找上门。
站在面前的陈卫宁穿着普普通通的牛仔裤白衬衫,干净得就像一个学生,完全看不出是从纸醉金迷的名楼走出来的人。在韩韶军偌大的办公室里,陈卫宁显得有点拘谨,他极力表现出轻松的样子,但漂移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陈卫宁深吸一口气:“我手上有些东西,我想韩先生你可能会感兴趣。”
如果换一个世故老成的人说这句话,韩韶军恐怕会严阵以待,但这么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人,说出这种戏剧化的台词,韩韶军只想笑,但是他忍住了。他觉得很有意思,并且想给他上一课。
“哦。”韩韶军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直视陈卫宁,“你想要什么?”
他的目光坚定有力,刻意隐藏了攻击性,但仍然给了陈卫宁极大的压力。他没有表现出急于想知道陈卫宁有什么,而是问他想要什么,无形中掌握了主动。表面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但在不同的人听来会有不同的感受。如果来者故弄玄虚,那他会从韩韶军的语气中听出挑衅:你小小一个名楼的侍应生能拿出什么我韩韶军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来者确实握有秘辛,那他会从这句话中听出不妨谈谈的信号。
但陈卫宁还是太稚嫩了,在一位身居高位富有魅力的成年男子面前,他就像遇到一个遇到成年兽的幼崽,本能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所以他紧张地握着拳头,发不出声音。
韩韶军对这位少年的印象还不错,少年虽然青涩但眼神透着倔强,他喜欢这种倔强。于是韩韶军笑了笑,办公桌后走出来,坐在会客沙发上,并让秘书倒了杯茶。
“坐下来,既然你认为你有我需要的东西,那也一定有所求吧?随便说说,没关系的。”
不知道为什么韩韶军真的相信少年,他有的或许不一定有价值,但一定很有趣。少年的眼中有强烈的欲望,但那欲望并不肮脏,反而很清透很纯粹,会让人产生去呵护满足的念头。
在韩韶军温和的语气下,陈卫宁慢慢放松,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见过点世面的名楼侍应生,论见过的达官显贵远比普通人多。
“我要钱。”陈卫宁用力吞咽,说出这个字。
并不意外,也并不低俗,钱是好东西,能理直气壮心口如一说自己不要钱的人,屈指可数。
“你很需要钱吗?”韩韶军忍不住探寻,回想起与他有过的两次接触,他每次收到钱后都会小心地把钱收进口袋。
陈卫宁抿了下唇,没有吭声。
“对不起,我没有打探你秘密的意思。”韩韶军道,“既然你那么有信心,那就给我看看。”
陈卫宁把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打开捏在掌心里的手机,举到韩韶军面前。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韩韶军看不清楚,想要拿手机,陈卫宁向后缩了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韩韶军仔细一看,尽管照片的光线非常昏暗,可还是能从轮廓上看出是姜辰,而亲昵地靠在他身上的,正是林朱颜,看姿势两个人正在喝酒。
陈卫宁见韩韶军没有什么反应,有一点慌张:“后面还有几张!”
韩韶军朝后滑了几下,基本都是一个角度拍出去的照片,看背景是名楼包厢的装潢。韩韶军完全不意外,这些天都没见姜辰人影,林朱颜又刚拿到角色正要千方百计地哄他开心,两人腻在一块儿喝酒并不奇怪。
但知道管知道,当他看到照片的瞬间,还是胸闷到无法喘息,且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焦虑。
“恐怕你想错了,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韩韶军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冷了。
陈卫宁急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
“看到我什么?”韩韶军寒着脸。
“看到你……很紧张他……”陈卫宁越说越轻,最后没了声音。
韩韶军忽然觉得很可笑,难道自己的痴态已明显到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地步吗?他韩韶军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可怜的境地?
“你看错了!我对他跟谁在一起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以后别让我看到些东西!现在名楼混乱到随随便便就能把客人隐私拿出来卖吗!”
名楼之所以出名,除了里面人漂亮,环境舒适,服务个性化,当然也包括注重客人的隐私。韩韶军这句话把陈卫宁吓得面色青白,要是偷拍的事捅出去,陈卫宁可是要丢饭碗的。
陈卫宁急忙辩解:“我……我……”
韩韶军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手指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