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间的爱和凡人的喷嚏都是忍不了也藏不住的,它总会自然的流露在眼角眉梢,在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小小的眼神里完全出卖掉自己。但如果对方不爱自己,又何必继续杵在那里困扰对方困住自己呢?或许出来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也会有更广阔的选择。可令元宵没想到的是,九天之大,竟然那么难以容得下她。
天生神脉的神看不起飞升上来的神仙,而飞升上来的神仙又怕她自带克制的属性,是以除了挽城和朵朵姐姐,她竟然没有几个可以交谈的朋友。于是,她的思念更深了。
除了偶尔去挽城、朵朵那里同两位神仙姐姐聊聊天、打打杂,她大多呆在一重天自己那一方之地。她开始收集望舒神君的消息,今天望舒神君邀请哪位上神切磋,明天望舒神君降服了什么猛兽,在望舒从前爱逛、爱玩的地方出没,从一重天到九重天,于她是一整日的脚程,从白天走到黑夜,望舒早就不在那里了。
可是谁能懂一颗少女的心呢?从第一眼,在大荒看到望舒的第一眼,山河逆转、怦然心动、一眼沉沦。所以哪怕只给她一个小小的缘分,让他们走到一起,不是因为她单方面的执着,她定会将那机缘牢牢抓住不放,衍生出无数可能。但眼下,她从望舒府里被迫搬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盼到那样自然而然的机缘。
或许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个小小的机会和缘分,终于在她的虔诚祈祷中让她等到了。
——
离开望舒神府已经三年有余,在这三年时间,望舒爱去哪儿吃茶,去哪儿闲逛,元宵都清楚了然、熟记于心,甚至会假装偶遇。
这日,望舒驾着新买的天马在九天遨游,感谢青云神君这日缭绕的云雾,感谢金乌老实的躲在云层之后打盹。天马徜徉在云雾中,一丈之外神鬼难辨,依然难挡新座驾给望舒神君带来的欢愉。天马越飞越快,闯进古树林却不自知,望舒只觉周围影影幢幢飞驰而去,刚想掏个照明物出来,一低头,天马撞上了天界古树,望舒来不及反应身体随着惯性飞了出去,正巧撞到另一颗古树上,古树在天族生活已久,见后辈这般莽撞,一个巴掌又将望舒拍飞出去……
拍飞出去的望舒落在了元宵要与他巧遇的路上……
元宵远远的见一个人影飞落过来,她看到那熟悉的身形,下意识的就去接,将那人影抱到怀里以后,熟悉的味道让她更紧了些手下的力道,古树不知使了多大劲,元宵接连使出三套法术才刹住脚步,这才没与望舒一起摔到地上。
“神君?神君?”
望舒摔得脑浆一团浆糊,迷迷瞪瞪的半睁着眼试图看清来人,“是谁?”
“元宵。”
“我是要死了吗?”望舒浑身像火烧一样疼,古树虽不成人形,岁数却也堪比远古神兽!当然威力不是一介飞升仙君所能受得住的。
“神君怕吗?”
望舒自嘲一笑,“虽然死过一回,但也是怕的,不知道神陨灭之后会去什么样的世界?”
“一片虚无……”好不容易遇到这么虚弱的神君,她可不能放过,凡人最怕什么?当然是生老病死,于是元宵吓唬他道,“人死了还有轮回,神陨灭了就化作世间山石河流,不复存在了。”
望舒一听果然吓得攥紧拳头,他害怕死后一片虚无,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感觉。元宵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神君别怕,有我呢,我会救你的。”望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伸过来的手,点了点头。
元宵抱着望舒,心生一计,这大好的机会,就让她留个梦吧。从乾坤袋掏出挽城送给她的学舌鹦鹉,按下开关,问道:“神君,你有没有听说凡间有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没听过。”
“那你现在听过啦?!你要不要与我修仙侣呢?你如果是我的仙侣我当然义不容辞的救你,可若不是,你这般沉,药师那里救命又需要很多灵石,可能有些超出一般关系的义务啊。”
“好,我答应你。”望舒被求生欲望吊着,脑子又摔得不太清楚,稀里糊涂的就应下了。
元宵听了差点原地跳起来,“真的吗?”元宵使劲抱着望舒又问,“是你求着要和我同修,还是我强迫你的?”
“是我,自愿。”望舒抓着救命稻草,一字一顿道。
元宵高兴的将学舌鹦鹉小心翼翼的收入元神之中,除非她形神俱灭,不然这鹦鹉永远如新!
哎,这元宵的痴,就算月下老人见了或许都要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