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阵仗够大的,红为嫁衣、白为祭奠。我们小挽挽什么时候谈情说爱了,我这半个师父竟然不知?”一大早青云便在酒楼听众人议论纷纷,说仙子昨夜再降芙蓉河上弹奏箜篌,身着红裙、头簪白花,红为嫁衣,白为祭奠。
到底是听说了,挽城夹一个包子放到他碟中,并不接话,“蜜渍桂花馅的,尝尝。”
“转移话题,”青云夹起包子笑得揶揄。
挽城笑笑,端着一杯茶,突然盯着青云那双狭长的眼睛问道,“你可好奇、可生气?”
“嗯?”青云被她问的一脸疑惑,“好奇什么?生气什么?”
“我为别人穿嫁衣、簪白花。”
“还真有这么个人?”青云问道,“是谁?什么时候的事?天灵山?”只有天灵山的时候这丫头才独处过,喔,不算独处,是和他的神息一起,神息……难道?
看青云满脸疑问,却毫无其它神色,挽城眼睫微颤,氤氲的水汽熏的眼睛通红,脸埋在茶杯里呷了一口茶,笑道,“哪里有这么个人,我跟上神玩笑呢,旧日看书,洛阳有神名曰洛神,我见民间画的洛神画白花红衣,挺好看的,便仿照着打扮了一番。什么红为嫁衣白花祭奠,那些说辞都是唬人的。”
“原来如此,”青云听她满嘴胡诌,也不欲揭穿她,心里盘算着找个理由脱身来查看一番,于是便起身借口更衣,挽城点头,端着杯热茶也不喝,只红着眼睛发呆,待青云的身影在楼梯拐角消失不见,隔壁传来娇俏的女声。
“连我都听出你的不对劲来,他就坐在你对面为何看不出来?不过是不爱罢了,爱让人盲目,看不到对方的缺点;不爱亦让人盲目,看不到对方的伤心。“
“谁?”挽城循声看去,透过窗户,看到隔壁阿鸢正倚着栏杆拨弄吊缸里的鱼儿,“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这,是你不知道罢了。”
“你不是与薛敬之断了吗?”挽城惊诧道。
阿鸢眼角微挑,笑得邪媚,“跟踪我?”
自知说漏了嘴,挽城脸红起来。
“阿鸢,你在窗边做什么,快来,葡萄给你剥好了。”
一个男人的声儿从隔壁传来,却不是王之章,挽城瞪大了眼睛。
“瞧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儿,男人三妻四妾就不奇怪,女人三夫四宠就值得你惊讶成这样吗?”说罢,便轻挪莲步,一步三摇的回到了屋里去,走前还不忘把窗子放下。
随着“铛”的一声,隔壁的一切就与挽城隔离开来。
“瞧什么呢?”青云更衣完回来。
“没什么,有两只雀儿在打架。”挽城见青云去时一脸笑容,回来却严肃的很,问道,“上神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无事,”青云想到刚刚看到的挽城与那个叫温行的神息相处的一幕幕,就有些不自在,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对着挽城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挽城虽心中好奇,但见青云没有讲的兴致,便也不再追问。
两人吃罢早点,去了王之章所在的学堂,挽城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把在隔壁碰到阿鸢的事说出口。青云拉着挽城穿过林间小路、鱼池走廊,在一间名曰“状元阁”的学堂前停下,状元阁坐北朝南,此时快至正午,阳光正盛,学堂开着门支着窗,四面透风、阳光洒在地上,配着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心生羡慕之感。大好的青春年华、朝气蓬勃,满屋子坐着的都是国之栋梁。
“上神,我也想读书。”
“天庭有学堂你不去,看着别人上学你心痒。”青云白她一眼。
挽城撅着嘴,“天庭的学堂哪里是我等小仙可以肖想的地方。”
“只要法术过关,过了三试,谁都可以上,不要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这人不是来跟我相爱,是要跟我结仇的吧!挽城心里气道。
等了三刻,王之章下课,阿鸢还是没来,挽城期期艾艾道,“其实,我刚刚在酒楼隔壁碰到阿鸢了,她今天许是不会过来找王之章了。”
“喔?”青云愕然,“为什么现在才愿意告诉我?”
挽城面飞红霞,鼓足勇气道,“因为阿鸢说,连她都能听出我的难过,上神坐我对面却看不出,是因为上神……”挽城吞着字道,“因为上神并不心悦于小仙。”
青云一愣,面显窘色。
挽城绕着手指道,“上神同我表白心迹,可是因为喜欢小仙?还是别的?……”
“不是说好等你成为真仙我们才在一起吗?”青云很快恢复神色,还反过来笑她道,“挽挽等不及,现在开始也是可以的。”
挽城双颊如同着火了一般,“没有没有,我不急,”也顾不得思考就算暧昧也不该是现在这般冷淡才对,只心跳如擂鼓,大脑空白一片,正巧这时候阿鸢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挽城如蒙大赦,指着那处道,“阿鸢,阿鸢来了。”
两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