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当初去虞国求娶一事,梅芷卉眼神一动。“等一下!”
正拉着准儿媳手的太女,笑容僵在脸上。她看向梅芷卉,一脸狐疑。
“姐姐,你可记得当初我给你说过,有人知道珩儿的病情,并以为珩儿治病为条件,让我大燕退婚?”
听见梅芷卉这样说,白承之的脸唰得就白了。
他就说,身份揭开不止是一句话的事,还有许多……后患。
“我自然记得,要是被我查出来,是哪个兔崽子打探珩儿的病情,定然将他……”太女的话音未落,被梅芷卉扯了扯袖子。
“姐姐,我那时还给你说过,怀疑此人是南唐国的人,为的就是让我大燕退婚。如今看来……”梅芷卉转向白承之,此时的他正紧紧握住叶宁语的手,生怕身边的人被谁抢了去。
太女一拍脑门,不可思议地看向白承之。“当初和芷卉谈条件的人,是你?”
叶宁语埋下头,她觉得这个话题自己最好不要参与。
白承之清了清嗓子,东张西望。“不知……梅大人说的是什么。”
梅芷卉勾唇一笑,“既然你不知,那我去问问百里寻。我瞧着他那么好的医术,对珩儿的病情又这么上心的,就是不知
他清不清楚这件事……”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白承之再次仰头望着屋顶,一副打死不认的样子。
“你……”太女忽然握住了白承之的手。“这大燕皇宫的秘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是。只是有一件,你当初是如何查到珩儿生病这个消息的?我倒要看看,如此密布的宫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白承之在心里长叹一声,确实,大燕皇宫的探子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片刻后,几人说回正事。
“请太女允许我前往边境,一探究竟。”叶宁语请求道。
太女握着叶宁语的手腕,“我大燕这么多人,何须你挡在前面。就算要查清真相,还有大燕朝堂的谋士。我知你擅军事,可眼下你既然成了我司业的准媳妇,就无需操这份心。”
梅芷卉勾唇笑了笑,要不说太女这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呢。真是时不时提醒这些孩子们,她是他们的娘。
“非小女逞能,大燕确实有许多谋士,可边境之乱事涉虞国。大燕的谋士又怎比我了解虞国情形?何况梁军和犬戎正往大燕北境而来,大燕的谋士可尽数前往北境,早日解除两个边境之忧,殿下也能心无旁骛地
处理其他事。”
“这……”太女的脸上写满了为难。
“我与她一块儿去,不会有危险。”白承之道。
“去哪儿啊?”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便看到太孙匆忙入了偏殿。“听祈年殿的大人们说,母亲在偏殿见人。我想着如此紧要关头,母亲在见什么人,没想到偏殿里还挺热闹。”
宁白二人与太孙十分熟络,不过许铭舟与他是第一次见到。
太女一入偏殿,目光先是看向了叶宁语。太孙的眸子动了动,“方才在外间,我听到了你们说话。没想到是虞国郡主,失礼了。”
太孙说着,瞟了一眼白承之,微微勾唇一笑。
“太孙殿下。”宁白二人对着太孙行礼。
自从白承之与太女相认,从未有人告诉过太孙关于太女之子的真相。可太女和梅芷卉都清楚,司亦珩十分聪明,即便她们不说,他应当也猜出了几许。
随之,太孙的目光就十分精确地落到了许铭舟的身上。当他看清许铭舟的脸时,太孙的脸色也不由变了变。
那张脸,与太女有五分相似。剩下的五分,则是神韵上的不同。
太女的神态中有着大国储君的霸气和威严,许铭舟则看上去更
小心翼翼。
“这位是……”
许铭舟也看向太孙,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如今,他是虞国的六品小官,还是谁?许铭舟自己都不知道。
“他是……是我们很重要的亲人。”太女并不打算瞒着太孙,她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几个孩子的身世说清楚。但很显然,眼下不是好时机。
太孙心中了然,并没有追问下去。
“母亲,我觉得叶姑娘说的也并无道理,燕虞边境之乱,不妨让他们一试。若真能兵不血刃,便是好事。”
“珩儿。”梅芷卉忙开口,“此事还是听太女的吧。”
梅芷卉想阻止司亦珩的举荐。白承之二人自荐去边境没有问题,如今三个孩子都是太女的,手心手背是肉。
若司亦珩说这种话,难免不会让太女认为,司亦珩愿意让白承之几人去冒险。
太女皱眉思索,迟迟不发话。
“若殿下不同意,我便与阿语回虞国。阿语也会前往虞国边境,与其如此麻烦,不如我们直接去燕国边境。”白承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