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认识此物?”叶宁语将玉佩举到军营将士面前。
几名将士一愣,随即打量着叶宁语手里的东西。忽然,为首之人面色一变,朝着叶宁语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不知贵人来了,还请恕罪,请进!”
那人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让大家着实一惊,特别是刚刚从通州城送他们过来的那位统领。他当时虽然对叶宁语此人心中有疑问,却没有问。
果然呐,此女不简单,竟拿出了陛下之物。
他们这些军中之人,自然是没有见过南唐陛下的,可他们见白承之的时候多。每次白承之来西境,都会出入军营。
前几次,白承之来时,腰间就悬着块一模一样的玉坠。当时,有人说这玉坠子是陛下钦赐,因为陛下的天子玉佩上也有这种明黄穗链。
而眼前这位姑娘竟也有此物,若说她的身份不尊贵,任谁都不信。
也就是在这时,他们才忽然反应过来刚刚柳一平说的那句话。“她是王爷的朋友,你们敢拦她。若王爷也在,你们此时脑袋都没了。”
什么朋友能让王爷如此对待,还让陛下这般青睐。他们不敢揣测,也想不出来。
“我们先进去。”叶宁语没有继续在
这里耗着,转身看向麻子脸和柳一平。
至于其他守城之人,他们知道自己进不去,所以压根就没打算入军营。
莫统领的人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到军营,他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替我向黄大人道声多谢。”柳一平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到头来看向军营外。
随后,几人快步入了军营,由守门的将士统领亲自领着,那里面而去。
“眼下军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给我们说说。”军营并不小,而白承之的营帐一定又在最里面,想来还要走好一阵。柳一平不想浪费这段时间。
那将士面露为难,“属下只知道王爷受了重伤,眼下是李将军在亲自照看。将军吩咐过,此事不得在军中宣扬,若发现就会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所以我等并不敢打探王爷的事。”
“李将军?”叶宁语不知此乃何人。
“就是通州守城将领李吉,自王爷三日前回来,李将军便一直都守着。”那领路的将士忙解释道。
叶宁语和柳一平互相看了一眼,都知从这里打听不出什么,便没有再问。
几人的脚步越发地快,叶宁语的心跳也越发急促起来。
“就是那里,最里面一顶。”说
着,领路之人步子加快,超过叶宁语几人,走到最大的那顶帐篷前。
前方人很多,除了守在帐篷门口的几名小兵外,还有一些老头,手里都提着个药箱。
“喊了这么多大夫?”麻子脸皱起眉头。
那些大夫在帐篷前窃窃私语,时而成群凑到一起拿着个方子低声说话,时而又独自在一旁唉声叹气。
领路的那人对着守在帐篷外的小兵耳语了几句,小兵神色一凛,忙掀开帐篷走进去。
片刻后,小兵出来,举起了帐篷的帘子,示意他们进去。
叶宁语看了柳一平一眼,忽然感觉脚步有些挪动不了。
她缓了缓神,再次抬脚往里走。
帐篷内很大,一眼就成看出分为内室和外室。眼下夜风微凉,可里面却是暖融融的。
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模样之人从内室走出,他面色凝重,眉头皱起。
“李将军。”柳一平先一步上前。“王爷呢?”
李吉对着柳一平点了点头,“在里面。”
随后,他又看向叶宁语和她身后的麻子脸神医。李吉将目光落回到叶宁语身上,“郡主来了。”
叶宁语一愣,“你……认识我?”
李吉浅浅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叶
宁语腰间的那枚心形玉佩。“他们刚刚进来报,说有一位姑娘手里拿着和王爷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便知是郡主了。”
随后,李吉看了一眼身后那张大大的军床。“王爷在我面前提及郡主,也不是一两次了。郡主若担心,就先进去看看。”
叶宁语心头一动,就像是有根针在她的心口狠狠刺了几下。她没有再说什么,紧走几步去了内室。
那张大大的军床上躺着一个人,他面色惨白,身上盖着一层被子。此时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数月未见,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数日前他还来信剑南道,说他忙过了这几日,就去剑南道见她。那信里的话如同他亲口所讲,可如今,他却如此痛苦地躺在床上。
柳一平先一步过去,坐在床边,抬手就给白承之诊脉。手还没搭上白承之的脉,白承之的一只手就被麻子脸率先一步抢走。
他冷着脸摸着脉,长长的眉毛一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