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遥见麻子脸的目光一直在叶宁语身上游离,且都看向了不该看的地方,江君遥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正准备伸手将叶宁语拉过来,忽然听到叶宁语也开了口。“借一步说话。”
江君遥一愣,“云表妹,不可与他单独说话。”江君遥满脸防备。
叶宁语笑了笑,看向江君遥。“表哥,我自有分寸。”
江君遥狠狠地瞪向了麻子脸,而麻子脸此刻表情松弛,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里面来。”
说罢,他先行一步,重新朝着石门的方向走去。叶宁语并不迟疑,三两步就跟了上去。
叶宁语刚走过石门,石门便啪得一声垂落,重新关上。
“柳一平!”江曼青忽然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柳一平的肩上,“你这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干嘛把表姐单独叫走啊。”
“是啊柳神医,长姐她……”叶宁秋想起刚刚那人盯着叶宁语的眼神,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
“他刚刚的样子是有些奇怪,不过……他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各位放心。”柳一平的脸上有疑惑,却并无担忧。
“放心?”江君遥忍不住接着柳一平的话头道。虽然只反问了这两个字,可
那冷声冷调的语气,任谁也听得出来,江君遥对柳一平此人不太信任。
柳一平转头看江君遥,“江公子,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江君遥瞪了柳一平一眼,转身坐在一旁,注视着面前的石门。
“诸位放心,此人不仅是我的朋友,也认识南唐尊亲王。他知道叶大姑娘是尊亲王的未婚妻,定不会对叶大姑娘有什么无礼之举。我认识他十多年了,有时候他看上去是奇奇怪怪了些,但也绝会做什么出格之事。”
说罢,柳一平也看向了石门的方向。
石门内,叶宁语和麻子脸正站在一个内室。叶宁语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此处似乎是他睡觉的地方。
这里有一张石板做的石床,床上铺着一张狐狸毛皮,除此之外,这内室里没有任何东西。
叶宁语神态自若。她撩开衣摆,从腰际拿出一枚玉佩,递到麻子脸面前。
“先生说的,可是此物?”
麻子脸目光一亮,一把将玉佩拿过去,细细端详起来。当他将玉佩翻转,看到那个“风”字之时,麻子脸愣了愣,似乎不太相信地将玉佩摸了又摸。
随后,他将玉佩高举到面前,接着室内一股微弱的光,再次细细打量。
一番举动下来,他并没有将玉佩归还给叶宁语,而是拿着他四处走了走,似乎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麻子脸忽然用双手捂住头。然后两步并作三步来到旁边的石壁前,头竟狠狠朝着坚硬的石壁碰去。
额头碰到石壁的声音很重很重,重到只听这个声音,叶宁语都觉得头脑一阵眩晕。
“先生!”她走上前,一把拉住麻子脸,语气里满是探究和好奇。“先生何至于此?你见过这枚玉佩?”
麻子脸动作一顿,猛地转身看向叶宁语。“这玉佩……这玉佩哪来的?”
这下轮到叶宁语发愣了。
玉佩是白承之此前给的,这是他从小身上就有的东西。而来这里之前,柳一平也曾向叶宁语说过,这位麻子脸异人,不仅柳一平认识,白承之也是认识的。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交,却也看过几次面,有些交情。
可麻子脸看这枚玉佩的反应,显然他是第一次见此物。也就是说,麻子脸不知道玉佩来源于白承之,更没有从白承之的身上看到过?
这枚玉佩对白承之而言意味着什么,叶宁语十分清楚。而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随意向别人透露,即
便这是在南唐。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叶宁语看着麻子脸一脸期待的模样,回答得很是简洁。
“朋友?哪个朋友?他叫什么?如今在哪里?你告诉我!”麻子脸的话忽然就变得多了起来,与刚刚在外面那副漠然的样子相比,俨然变了个人。
叶宁语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片刻之后开口。“先生是想知道关于这枚玉佩的事?”
“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麻子脸的语气忽然就变得急切起来,他握着玉佩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用双手捂住头,似乎很是痛苦又迷茫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说完之后,他又握着玉佩走到一旁的墙壁上,开始猛地用头去碰。
叶宁语越瞧越觉得此人不太对劲,现在他的反应就好像一个随时都会着魔的疯子,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叶宁语一把拉住他。“先生所问关于玉佩的一切,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倒是可以回答先生的三个问题,除了关于此人的身份。”
麻子脸忽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叶宁语。“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