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墓前,一群人整齐站立。
叶宁语、叶安珺站在两侧,中间则是数名身着铠甲的男子。
卫齐山、韩、罗、孟三校尉,方管家、林掌柜及陈都尉众人面色肃穆。
“将军,末将来晚了!”卫齐山扑通一声跪在陵墓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便眼泪横流。
卫齐山重重磕了三个头,待他起身,额头上已印出一抹红。
“将军,末将未能完成好您的嘱托,原本的三千叶家军只护住了两千。”卫齐山喉头滚动,“可如今,叶家军已有五千!末将以为,假以时日我叶家军之威名必能日盛一日!将军,我卫齐山在此立誓,此生必守着叶家军,若违此誓,万箭穿心!”
“卫将军!”叶宁语和叶安珺齐齐看向卫齐山,将人一把扶起。
“将军誓言让阿珺惭愧,叶家军的责任不应将军一人来担。”叶安珺哽咽了一声。
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叶安珺,叶宁语脸上有泪,亦有笑。
从叶永长离世之日起,叶宁语就盼着有朝一日叶家军能再次光大。只是,这个重任是不是要落到叶安珺的肩上,她一直未曾真正决定。
叶宁语望着墓碑,淡淡道,“有人死前立下重誓,声称叶家军永世不得复名,若违此誓,逢战
必败。”
“姑娘,他凭何立下此誓!我叶家军二十多年保家卫国,守护百姓,为他守住了多少江山。就算他立下这般违背天道的誓言,我等也无惧。”卫齐山腾地站起,握紧拳头。
“卫将军说的是,叶家军并非因他而生,我们的使命从来都不是效忠哪个暴虐天子,从始至终都不过只为百姓求一个安稳。他这般无耻之誓,我亦会让天下人知道。叶家军,无需他来复名。”叶宁语的眸子深沉如水。
“好,那便让天下人为叶家军复名!”叶安珺与叶宁语对视一眼,目光坚毅,眸中腾起万千激愤。
卫齐山看着姐弟二人,长长叹出一口气后露出笑意。“将军若有泉下有知,见姑娘和公子这般文武双全,定当欣慰。”
“文武双全?”林掌柜收起悲痛的情绪,看向卫齐山。“卫将军,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大姑娘和公子岂是一个文武双全可以概论的。”
卫齐山一愣,“那你说,该是什么?”
林掌柜抚了抚短须,缓缓张口。“勇谋皆具,胆识过人,有经国治世之才,拜相封王之志。”
林掌柜此时心里并无半分虚浮之意,从叶宁语被叶永长带去北境历练的那日起,他看到了叶宁语如何一步
步走到今日。对于大姑娘的胸襟和气度,若说林掌柜不清楚,那便无人知道了。
“哎老林,这话你莫乱说!”方管家碰了碰林掌柜的手。
林掌柜笑了笑,“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就随口胡诌两句。”
方管家白了林掌柜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喜欢随口胡诌,你我虽不在军中,可当着镇北将军的面,军纪军法莫要忘了。”
“知道知道了,啰里吧嗦的……”林掌柜敷衍地应了一声。
“诸位叔伯。”叶宁语已经许久未见叶家军里出现这般打闹的场景了,她拉过叶安珺,姐弟二人朝着众人齐齐跪下。
“这……”他们几人都懵了,急忙就要上前将姐弟二人拉起来。
谁知这姐弟俩竟齐齐开始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多谢诸位叔伯为我父正名,为叶家军保全希望。”叶宁语抬头时,眼眶一片晶莹。
“多谢诸位叔伯助长姐成事,你们的相助,长姐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我。”叶安珺的眼眶亦泛着红。
众人互相望了望,皆一阵沉默。
“叶宁语深知,自始至终你们帮的都不是我,而是我父亲,是千千万万叶家军。可这份大恩,我叶家儿女永世不忘。”
“大姑娘,言重了!”方管
家一把将叶宁语扶起,“若无大姑娘和公子在前开路,我等就算聚在一起,也成不了事。虽然我刚刚不让老林乱说,但他之言,句句不假。有子女如你们二人,将军当安息!”
叶宁语起身,看向叶永长的墓碑。是啊,大仇终于得报。父亲,你可以安心了。
“姑娘,公子,诸位。”卫齐山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走到依旧跪着的叶安珺面前。
“这个东西当初将军出征灰狼山前交给我,姑娘去年来北境,我欲交给姑娘,奈何姑娘让我暂代为保管。如今,是该物归原主了。”
众人看着卫齐山手里那枚帅令,心中不由阵阵激荡。那方令牌,已有三十余年。当初,老国公爷离世前,将其交给叶永长。在北境的数年,叶永长一直随身携带。
原本这令牌为调军之用,可叶永长在军中颇有声望,刚接手令牌时调军还能用上一二,后来大军对叶永长唯命是从,这方元帅令牌便派不上用场。
不过,这并非表明令牌无用。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