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员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这一次,太子、成王和雍王竟意外的口径一致,全部站了反方。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异口同声维护叶宁语,虞帝越听越气,又吐了一次血。
朝堂上的风云,对于外面的百姓来说一概不知。他们只知道,明日清风楼有辩论会。
叶家众公子们,个个在叶府咬牙切齿。就连一向最不喜看书的叶安舒,也把自己关在书房熬灯苦读,写了长长几十页纸。其中有一半是引经据典的论词,另一半则是……骂人的脏话。
他的原话是,“明日我心情好就论,心情不好就骂。我就不信,这大都城里谁还敢骂我!那些诋毁我长姐的,我用唾沫淹死他!”
正当全大都城的学子都为之蠢蠢欲动的时候,当夜传来了一个更为轰动的消息。
六国大儒蓝老先生要来大都城了!
消息是在当天夜里传来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正一直传到了大都城的茶楼酒肆、大街小巷,最后传到了宫里。
传言说蓝老先生明日一早就会抵达大都城,大部分人是不信的。说这么多年,蓝老先生在梁燕等文风鼎盛之国讲学颇多,偶尔也会去南唐,还真没来过虞国。
这一夜,大都城的学子们彻夜未眠。
同样未眠的还有四夷馆内的人
。
入夜,四夷馆南苑的一间屋内,正准备歇下的梅芷卉眼神一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梅芷卉不会功夫,听力和警觉性却是了得。她几乎立马就察觉出了不对,南苑有人闯进来了。
“谁!”梅芷卉戒备地看向屋外。
没有人应答,许久之后,窗户上隐隐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上的轮廓。
“梅特使。”窗外的人缓缓开口,是个男子的声音。
“你是何人?竟能擅闯四夷馆!”梅芷卉有些怔住了。
四夷馆内守卫森严不说,自己还从燕国带了许多护卫。可此人闯进来,自己的护卫竟没有一个来通禀。
“梅特使无需紧张,我不会害你,只想跟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梅芷卉缓缓移步到窗户的位置,她没有开门的意思,显然窗外的人也没有要破窗而入的意思。
“据我所知,你们那位燕国皇长孙常年多病。今年虽已年满十九,却经不得什么风雨,连燕国都城都未出过,是与不是?”
梅芷卉下垂的手猛地紧握,她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了模样。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冷笑一声。“这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你到底是谁?”
窗外的人微微一笑,“梅特使既说此乃传言,
那便是在下打听错了。我还说帮这位皇长孙治治病,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那身影就要从窗户上消失。
“站住!”梅芷卉一声喝住。“这四夷馆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窗外的人又是一阵轻笑,似乎并没有将梅芷卉的威胁放在心上。“我既能来,你觉得还能拦住我么?”
梅芷卉迟迟未说话,良久之后,她缓缓开口。“你……是大夫?”
窗外的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若治,他便能活。若不治,你们的皇长孙活不过三年。”
梅芷卉的拳头握得更紧,“你凭什么如此断定!别说我大燕皇长孙是否抱恙,就算身体不适,我大燕神医如云,还不能治好他么?”
“他是不是常年虚弱无力,不能吹风淋雨,夏天屋里也要烧着炉子?是不是长期咳嗽,每年中秋之时心悸发作,痛不欲生?是不是面色苍白,格外嗜睡,冬季一睡就是三天……”
窗外的人一口气说了许多症状,听得梅芷卉愈发心惊,额上也渗出了一滴滴汗珠。
皇长孙的事,他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世人都知燕国皇长孙面色白皙,才貌俱佳,性子温和敦厚,却不知都是因为他从小身子虚弱。
为
了治病,燕帝和太女几乎秘密找到了所有神医,却无可奈何。十九年来,他们将病情按下,只说皇长孙喜静,严格替他筛选下人。伺候他的下人祖上三代皆为燕国皇室心腹,这些年里,皇长孙的病情是燕国皇室最大的秘密之一。
因每年中秋月圆之夜,皇长孙都要心悸发作,燕帝和太女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守在他的身边,所以燕国皇室从不设中秋宫宴。
知道这些的人,一双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在窗外之人那里,似乎这些事像他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此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可怕!梅芷卉作为邦交大使,在面对各国天子之时,都不曾有过此刻这样的心慌。
“你……你到底是谁?”
外面的声音依然风轻云淡,“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梅特使愿不愿意同我做这笔生意。”
梅芷卉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