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舒那副得意的样子,让另一席的叶宁希看不下去了。
“你酒量这么厉害,今日宫宴上怎不跑到陛下面前炫耀?就你这二两的性子,五哥还用你教?”
“谁说我二两了,你才二两!”叶安舒不甘示弱。
略略略,叶宁希冲着叶安舒伸了伸舌头,兄妹俩的斗嘴,又一次让众人开怀大笑。
席间,方延庆敬酒时来到了叶宁语的这一桌。叶宁语压低声音,“一路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稍后再向大姑娘禀报。”
“辛苦。”叶宁语遥遥举杯,敬了方延庆一杯酒。
团圆饭上,不管是叶家的主子还是下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难得的笑容。
一顿饭浅斟慢酌,吃得很慢,大家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没注意就到了亥时。
下人们已经撤去了碗盘,亥时末又端上来了一盘盘饺子。
方管家带着厨房的下人一路热络地小跑过来,下人们手中的饺子还冒着股股热气。
“吃饺子咯!”方管家朝着众人吆喝着。
在以往,厨房的下人们上菜是极为安静一言不发的。只是今日,万事都图个热闹喜庆。
众人刚吃的晚饭还没消化,这时候看见香味扑鼻的饺子,还是勾起了他们的食欲,就连太
晚不食的叶宁语,也比平日里多吃了几个。
亥时末,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夹杂着大人孩童的欢笑声。
叶宁希眼睛一亮,拉着叶宁语的手,又看着众兄弟姐妹。“我们也去放炮竹吧!”
叶宁语素来对这些热闹没有太大的兴趣,可她今晚也不想扫了弟弟妹妹的兴,便也跟着他们出去了。
放炮竹的主力是叶宁希和叶宁冬,叶安舒、叶安怀和叶安清兄弟三人站在她们身后,替他们拿着一根根炮竹。年纪最小的叶安锦倒是显得老沉许多,和叶宁语几人在一旁看着,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也去玩吧。”叶宁语摸了摸叶安锦的头。
叶安锦终究还是孩子,经叶宁语这么一说,也很快加入了他们。
叶府大门口,炮仗声和嬉笑玩闹声顿时传入了内院,引得几个在火炉旁守岁的大人不时往外张望,脸上也都浮现出喜庆的神色。
叶安珺因为在席间多喝了几杯酒,晕晕乎乎的出来和大家待了一会儿,又被人搀着回了自己的院子。江氏也不让他守岁了,叮嘱他回去早些歇着。
除夕岁寒,辞旧迎新。这一年,总算是过完了。那些好的和不好的人和事,也终究要随着时间的流
逝,被彻底封印在这一年的光阴里。
所有人,都会迎来一个个新的日子。
叶宁语也不知她在这里看了多久弟弟妹妹们玩闹,直到一个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大姑娘。”
叶宁语没有回头,却也听出了这是方延庆的声音。
“进去说吧。”叶宁语没有打扰其他人,默默从人群里退出去,和方延庆走到了后院一处凉亭中。
天色飘着一片片雪花,叶宁语依然穿着白日里的那身鹅黄棉袄,披着红色斗篷,抱着一个手炉。
方延庆没有迟疑,直接开门见山。“金州流民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我们去的第一日,就在城外看到了至少数百流民。”
叶宁语的眉头皱了起来,“那金州太守也无作为么?”
方延庆摇头,“金州太守与当地富豪乡绅沆瀣一气,私吞朝中拨出的银两。只有戍边金州的卫将军拿出部分军饷接济流民,可金州太守却以私用军饷之名,串通张衡降了卫将军的职。自此,流民再也无人接济。”
听到这里,叶宁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卫齐山是叶家军的旧部,此人虽为武将,却心性良善,一片仁心,他看到流民确实能做出用军饷接济之事。
不过卫齐山也并非无脑之人,在用
军饷的度上他定能把控好,不会影响军用,这一点叶宁语是相信的。
所以,他被张衡降职,一点也不难看出张衡与那金州太守是何居心。
张衡是前太子亲征时带过去的将军,一直忠心跟随前太子。叶永长去后,叶家军被打散编入了其他军,像卫齐山这样的叶家军旧部,如今在边境的军中,日子并不好过。
张衡的人抓住他的把柄,自然要大肆发挥一番。
想到这里,叶宁语不禁心头叹气。这个金州太守,还真是个毒瘤。
“这次你预计会有多少人入都?”叶宁语转过头,看向方延庆。
“至少百人。”
叶宁语眼睛一亮,“百人,很好。你此次可与那卫将军见过?”
“大姑娘叮嘱小的暗中行事,小的也只是暗中打探消息,并未与他们直接接触。”
叶宁语愈发满意,“辛苦了,年后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