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满院的灯火都熄了个干净,正院的庭子中,一个黑衣人跪倒在被月光微微照亮的地上,对着面前的一片漆黑不知是在做什么。
“夜离那里是如何了?”
恍然有一道冷然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细细一看才发现是一道消瘦身影的男子背着手隐在黑暗中,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嗓音是毫无感情仿若冷冰冰的尸体。
“回殿下!”跪地的侍卫中气十足,眼角及鼻梁中央、被面巾遮去后的半道蜈蚣般的刀疤,在那双阴森的眼睛下显得更为狠冽,瞧着不是个善茬。
“属下近来发现有异,最近有三个人一直尾随这夜离!”
那人仿若是并不惊讶,悠哉游哉玩着手上的把扇,并不在乎的问道:“哦?都是谁啊?该不会是元治派来保护她的暗卫吧?”
那侍卫也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只道是:“那三人仿若并不是一批的,两人一批的那个……其中有一位是枭鹰。”
三王子把玩着扇子,便是悠闲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稍稍诧异的问道:“流沙阁?你是说那两个是流沙阁的人?他们在跟踪夜离?”
“确实。”侍卫恭恭敬敬的应道,
“流沙阁势力一向以杀人为任务,他们既然会尾随夜离,只怕是要杀人灭口。枭鹰原先是大王子的属下,不可能是自己主动去杀,只可能是有人给了佣金。”
随后他又是低头深思了一会儿道,“就是不知,除了我们,还有谁要杀夜离。”
这话一说完,三王子就是陷入了深思,仿若是将他所说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就在侍卫奇奇怪怪的眼神之中,他便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孤知道,是谁要杀夜离。”
他的表情淡如流水,仿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儿,又或者对脑中想出来的答案觉得理所当然,一点意外之意都是没有的。
侍卫自然是不敢去问是谁了,除非的是他主动相说,否则都不是他能问的。
因此这时他就是说道:“殿下,如今咱们不能杀夜离,不就是怕她被杀了,就会认到咱们头上,那枭鹰之前又是恨不得干掉,不如让属下现在悄无声息做掉他!”
“鲁莽,不行,也不能。”
这话一出,又叫侍卫不解其意了,只摸不清头脑是满头的雾水,奇怪问道:“殿下,属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们既不知道我们已在京城跟踪,杀
了也神不知鬼不觉的。”
“错。”他好似不太想说话,稍稍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孤确实讨厌那枭鹰,不过他已归入流沙阁门下,这次又是做任务出身。若是杀了,流沙阁势力宏大,定会追查到底。”
“孤可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查到太子府的头上。”
随后他松口气又道,“何况我们不是巴不得杀了她?只不过怕杀了自己嫌疑最大,可是不是我们就不是我们,如今我们不必动手,她反倒死了,不是更好?”
侍卫略微皱起了眉头不欢喜道:“可是她死了,嫌疑落在殿下身上,洗不清了该如何是好?现在杀她不是一个好时机啊!”
三王子的山中闪着暗淡的狠光道:“可是孤恨不得叫她早点死!”咬牙切齿之后,他又是平复了心情说道,“所以你接下去在京城盯着,务必抓到流沙阁杀人的证据。到时候仇人死了,自己也撇清关系了。”
还真是想的天衣无缝,连是侍卫都觉得自家主子的心机确实很深,便是只好说道:“属下听令!”
“目前就先不要打草惊蛇,应该也没叫他人发现你的行踪吧?”三王子担心他暴露了
行踪,便是连忙给问了。
那侍卫很是笃定道:“殿下放心,属下担保,没人发现属下的异常!”
“很好。”三王子很是满意的勾了下嘴角,随即又道是,“这事儿先放一放,你不是说还有第三个人?又是什么人!”
一说到这个,侍卫开始略微有些许犹豫,又怕遭他训斥,连忙是说道:“那人整日整日带着面纱,瞧不清样貌,右腿稍稍跛脚倒不是侍卫,也是个有武功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道,“不知为何,枭鹰对他有惊恐之意,看那人的身形有点像、有点像……”
瞧他犹犹豫豫的,三王子有些不耐烦,将扇子合上打在自己的手心颇有催促之意道:“赶紧说来,婆婆妈妈作何!”
侍卫听了一震,立马是说道:“禀殿下,那人的身影颇像是大王子!看样子也好似是在保护夜离,属下也不敢断定——”
“大王子?”果然他一听很是惊讶,背对他的身影立马是转了过来,超前走了几步直走到侍卫的跟前。他的脸庞暴露在月光之下,在冷冽的寒光中更凸显了狠觉。
“你说大王子?!像大王子!”
他便是知道三王子会暴怒,
不觉就是缩了缩脖子,仿若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处处透着冰凉。他只好是硬着头皮说道,“是!确实是像,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