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皇子也是一个谦谦君子,心性不错的孩子,就连皇后也很喜欢他。
只可惜听了德妃的教唆之后,三皇子越长越歪,性子也变得极为阴暗别扭。
没过几年,三皇子就在一次宫宴之上,趁着人多眼杂偷偷的往太子的酒杯里下了药。
他自认为,宫宴上的饮食不知有多少人过过手,肯定查不到他的头上。
但是他忘了这里是皇宫,只要是皇帝想查的东西,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能发掘真相,哪怕是死人的嘴里都能抠出真东西来。
所以查来查去自然就查到了三皇子的头上。
三皇子被吓傻了,连连为自己抱屈喊冤。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三皇子就算是想为自己辩解,他也洗白不了自己。
“所以陛下下令,杀了三皇子殿下?”
“陛下命人直接杖毙了三皇子。”皇后的眉眼之间带着些许沉痛的神色。
并且让后宫所有的妃嫔和皇子都过去观刑,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人都不允许觊觎他的皇位,哪怕是太子都不行。
三皇子本该是个很好的孩子,但是却被他的母妃教导歪了,白白连累了他一条性命。
就连死后也是不入皇陵,尸体随便一埋就算完事,连墓碑都没有。
不过三皇子在临死之前,大约是还想挣扎着为自己找条活路,于是就把德妃给供了出来。
皇帝雷霆大怒,趁着这个机会料理了德妃的娘家,把德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如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去年的时候皇后听底下来报的嬷嬷说,德妃从去年开始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已然彻底疯癫了。
“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本宫并不想为难她,况且沧海桑田,人事早已不同。本宫就想着,还是为太子多积些德,就派人照顾着德妃,虽不至于像从前一样养尊处优,但至少不至于让她凄惨地死在冷宫之内,无人问津。”
其实皇后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即便她也有自己的心机和谋算,但对于很多事情,皇后是不忍心下手也不屑去动手的。
可是在这宫中原本就是人善被人欺,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让步的。
宋翠月并不是很赞同皇后派人照顾德妃的举动。
“皇后娘娘,您想一想三皇子当年就算是被德妃教唆了,可是他当年也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又哪里能有这么周密的布局?恰到好处的把药下到了太子殿下的酒里呢?”宋翠月说道。
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翠月,“这些年来其实连本宫的心里也有疑惑,就算是德妃教唆并且暗中帮助,可是三皇子他毕竟是个孩子,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孩子和大人都不同,就是大人可以做到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但是孩子不一样。
哪怕是德妃把三皇子教的再怎么不好,可是当三皇子去做杀人这种事的时候,难道他就一点都没有害怕吗?
人若是害怕,就很容易会露出马脚。
有没有可能那毒药根本就没有下到太子的杯子里,或者是说在另外一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之下,那药才顺理成章的到了太子的酒杯中呢?
“你难道是觉得?”皇后疑惑的看着宋翠月。
宋翠月点了点头,“正如皇后娘娘的猜测,这天底下真正能一手遮天的人会是谁?”
除了皇帝还会有别人吗?
他心机如此之深,到处都有他的眼线,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德妃与三皇子谋划的那些事呢?
就连皇后想要见一见宋翠月,都得打着容娇娇的幌子,别提当年德妃只是区区一个妃子。
说不准,有些事情就是在皇帝的刻意纵容下进行的。
而皇帝的真正目的就是除掉德妃的母家。
他当年是怎么处理掉兵马大元帅的,后来就是怎么料理掉那些有功之臣的。
他容不下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皇后咬着嘴唇,过了很长时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时也命也,有些东西,从开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铸成了。”
宋翠月对此观点十分认同,“很多事情不是一不小心才走到这个地步的,而是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祸根。”
比如说丞相府胆大妄为,纵容容锦城强抢良家女子,还让容娇娇将那些女子虐待至死的事。
倘若不是皇帝给了丞相府那么大的权利,让丞相骄傲到不能自已,忘记了自己是个臣子,应该遵守臣子的本分又如何会酿成后面的那些祸事呢?
为君者不仁义,子民们自然也没有好日子过。
宋翠月捏紧了拳头,她第一次觉得掺和进皇宫这滩水是对的。
因为有些事情如果不把真正的根源解决了,就算是枝叶修剪的再好,也时刻都有可能会旁逸斜出。
他们时时刻刻都得打起警惕来,应对未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