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绣蓉说道。
宋翠月忍不住笑笑,“姐姐绣的这堆鸳鸯活灵活现,可见姐姐在这上是下了功夫的。如今姐姐也到了年纪,莫非是有嫁人的心思了?”
绣蓉顿时红了脸,嗔怪道。
“好了好一个姑娘,怎么说这些话呢?我只不过就是绣个图样罢了,怎么就想嫁人了呢?”
宋翠月抿唇忍笑,过了会儿才说到。
“姐姐的家中可还有亲人?婚事是否有定论了?”
绣蓉叹了口气,“我父母过世的早,家中就剩两个弟妹。没有年长的兄弟做主,自然是没有给我定亲。至于舅舅家……”
绣蓉叹了口气。
在他们村里,唯一一个和他们一家走的还算近的亲戚,也就只有舅舅了。
可是舅舅虽然慈爱,但舅母却是个凶悍的。
平日舅舅想给他们塞些钱,贴补家用,也得是偷偷的,绝对不敢让舅母知道。
至于绣蓉的亲事,自然也就这么放下了。
“反正我也不指望自己能嫁到个什么好人家,我甚至觉得就算是一直这样也不错。”绣蓉有些感慨的说。
最起码的,身边还有人能给自己说上话,而且做奴才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心里倒也不觉得有多么不平衡。要是嫁了人,到婆家受气,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宋翠月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对于女子而言,一辈子就那么点事。结婚生子,操持家务。忙忙碌碌一辈子,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是你不一样啊。”绣蓉说道。
“你是一个做大事的女子,这也就是世俗不允许,要不然你定是能考取功名,出阁拜相的。”
宋翠月哪里敢这么想,她自认为自己不过是比别人多几分,小聪明罢了。
而这几分小聪明,也是因为亲人的惨死而换来的。
宋翠月宁愿不要这聪明,也想让亲人们回到自己身边。
只可惜世事无常,命运就像齿轮一样,不停的往前转动,永远回不了头。
二人相对无言许久,宋翠月才想到了一件事。
“过些日子,夫人说要去巡查山庄,让你我和绣芩一同跟着去。”
“去山庄,来回恐怕要好几日。”绣蓉说道。
国公府资产颇丰,尤其是那些山庄农庄,更是一个比一个大。
而且最近的,也在京郊。
哪怕是去那边巡查,至少也得一天一夜的功夫。
而容娇娇的打算是,去些更远的地方。
她的说辞是那些山庄,平日里他们这些主人家不能经常去。
若是时日长久,里边的管事生了别的心思,她们防不胜防。
所以她还是得过去看看,更何况新官上任三把,总要让大家都知道,如今她才是这国公府里的当家主母。
但其实宋翠月觉得,她不过就是在国公府里待的烦闷,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散心罢了。
这样也好,她们走个几日,京城这边也能暂且空出来。
这样江云旭那边,就更好动手了。
这时忽然有小丫鬟来敲门,宋翠月有些意外的起身,打开门却发现是今天同她一起去红杏那儿的其中一位。
见她突然前来,宋翠月还以为是她反悔,便说道。
“倘若你不情愿,我自然也不会逼迫你。只不过事后有什么后果,你都得自己承担。”
“不不不,宋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小丫鬟连连摇头。
“是红杏姐姐,她托人送了一封信过来,因为不方便直接交给姐姐,所以便辗转先送到了我这边。”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偏偏自己刚走,她就又写信过来。
宋翠月接了过来,再三确认,这正是红杏的字迹之后,才让小丫鬟离开。
她关上门,拿着那封信送回桌子,静静的看着。
绣蓉凑了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寒渊竟然是……
容娇娇之所以变得如此疯狂,少不了寒渊的缘故。
只是她们两个谁也没有料到,寒渊并非是昆山阁一个普通的小倌儿,而是一个罪臣之后。
他是被发卖来的!
寒渊在容娇娇面前被活活打死了之后,容娇娇身边那几个替她隐瞒的丫鬟也没有保住,同样一顿乱棍打死。
当时容娇娇亲眼目睹,又接连遭受打击,生了一场重病。
当时丞相和丞相夫人担心容娇娇会真的死了,这样对他们自身的利益自然有损,所以深夜里他们二人在屋里偷偷议论这件事。
当时红杏在身边伺候着容娇娇,正巧要去回禀病情,就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议论。
这才从丞相的口中得知,原来寒渊原本姓张,他的父亲是张贵妃的亲生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