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到司瑶,脸色瞬间柔和了许多,她松开藤条,快步走到司瑶身边,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眼中满是关切:“好孩子,你受惊了。我已经吩咐微云去请郎中了,很快就会到了。”
司瑶被王氏突如其来的温和所震撼,虽然昨日王氏也曾对她和颜悦色,但今日这份刻意与急切却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她轻轻抽回手,目光中既有感激也有疑惑:“母亲,您不必如此,我并无大碍。只是,这些下人也是无心的,不然这次饶过他们这一回?”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她轻轻拍了拍司瑶的手背,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坚决:“瑶儿,你心地善良,这是好事。打,给我狠狠的打。”
“我无事的,只是想必这些下人也是无意的,我看打也打了不如饶了她们吧。”
王氏一提这事,怒火中烧,“呵,这些不争气的东西,连个马都看不住,白养了,我非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不可。”
司瑶微微一笑,轻声宽慰道:“我真的没事,母亲不必太过担心。这些小惩大诫虽有必要,但过犹不及,庄子还需人手打理,他们若都受了重伤,只怕会人手不够。而且,我还想趁着这几日空闲,好好练练马球呢。”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轻轻拍了拍司瑶的手背,慈母般的笑容温暖如初:“瑶儿想得周到,是我疏忽了。这样吧,往后你就不用去庄子里的马场练习了,我与沈家夫人交情甚笃,已经与她商议好,你可以去她家的马场练手。那里不仅地方宽敞,东西也更齐全,定能让你练得尽兴。”
司瑶点头应允,但目光中仍不免流露出几分忧虑,她担忧地望着王氏。
顾砚初适时地插话道:“母亲,您看您这阵仗,都把瑶儿给吓坏了。万一她以后见了您心里发怵,那你们婆媳可不就离心离德了吗?您说是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却也不失为缓和气氛的良策。
王氏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瞪了顾砚初一眼,佯装嗔怒道:“就你话多!好了,都停手吧。”
她的一声令下,屋内顿时恢复了平静,那些被绑的小厮和嬷嬷们也松了一口气,纷纷向司瑶投来感激的目光。
“还不快谢过大娘子!”王氏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威严。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小厮们由于刚才受罚,扶着腰,忍痛叩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大娘子恩典,谢侯爷宽宏大量。”他们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司瑶心中有些苦涩,她轻声吩咐道:“好了,你们快去上些药吧,免得伤势加重。云杏,你去把我带来的跌打药分给他们一些。。”
“是,夫人。”云杏应声答道。
回程的马车颠簸,王氏因为年纪大受不得太大动静,乘的马车慢些,司瑶和顾砚初也不好走快,只能慢慢跟在身后。
马车在平坦的道路上缓缓走,虽然减少了许多颠簸,但司瑶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她本就是个急性子,加之先前骑马狂奔时那份畅快淋漓的感觉,此刻在马车内沉闷,她只觉心中憋闷难耐。
“哎,来的时候两个时辰就到了,这回去怕是要拖上三个时辰呢。”司瑶双手撑着膝盖,无趣地抱怨着。
顾砚初不禁哑然失笑,他深知司瑶的性情,于是打趣:“哈哈,夫人莫不是在惦记着晚膳中的桂花糕吧?那滋味确实让人回味无穷呢。”
司瑶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但随即又得意洋洋地反击:“刚刚那局可不算数,明日我们再来一场如何?不过嘛,这桂花糕嘛,我看还是平分了好,免得有人独享美味,却还要嘲笑我贪吃。”
顾砚初听罢,笑声更加爽朗,他轻轻摇了摇头,宠溺地看着司瑶:“夫人真是孩子心性,放心吧,我已经吩咐福吉回府内,让厨房多做几份桂花糕,尤其是那位新来的金陵厨子,他做的桂花糕可是一绝,定能让夫人大饱口福,满意而归。”
司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轻轻拍了拍顾砚初的肩膀,笑道:“哈哈哈哈,还是你想的周到。”
司瑶开窗透风,看着前方王氏的车速,突然想到一件事。
司瑶在心中暗自思付,自己与顾砚初来时从候府到庄子快马加鞭也走了两个时辰,王氏怎么一收到消息就赶来的如此及时。
自己摔马这事到现在还不足两个时辰,更何况王氏走的又慢,经不起折腾。
这事情实在太过蹊跷。
司瑶紧盯着顾砚初,认真地问道:“这庄子与府内之间,是如何保持通信的呢?是不是像戏文里说的那样,用飞鸽传书?”
顾砚初不禁被司瑶的天真逗乐了,他轻轻伸手,宠溺地敲了一下司瑶的脑袋,笑道:“夫人,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们家又不是军机处,自然是小厮骑马去传信啊。”
司瑶被敲得吃痛,连忙用手捂住痛处,仔细地揉着,同时眉头微蹙,显得有些委屈。
司瑶有些发愣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