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晴天,出门却遇大雨和顾砚初,司瑶当机立断:今日不吉,不宜”用功?”旁边的顾砚初戳了戳读书的司瑶。
“你要是无趣不如吃些我的丹药啊,健身健体。”司瑶笑嘻嘻掏出一个小药丸,刚炼制好正愁没人试药。
“不了不了,太医叮嘱不能乱吃药物。”上次吃了司瑶给的药丸,吐了三天,睡了两天,他真是怕够了。
“你不去亲自照看粥点的准备情况吗?”顾砚初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担忧。
“放心吧,有云杏在那里盯着,一切尽在掌握中,无需多虑。”司瑶从容回应。
然而,司瑶的敏锐并未因此放松,她轻轻挑眉,继续说道:“我发觉你最近似乎格外关心我的事务,这可不像是你的常态。”
顾砚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连忙摆手否认:“哪里哪里,我只是担心最近事情繁多,怕有什么遗漏或差错罢了。”
司瑶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她沉声道:“顾砚初,你我之间无需绕弯子,有话直说便是。”话毕,她的心中已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顾砚初知瞒不过司瑶,便收起笑容,正色道:“实不相瞒,今日有几位朝中重臣突然造访,名义上是来探望我的病情,但细想之下,他们多年未曾往来,偏偏选择此刻登门,其用意不得不令人深思。更令我担忧的是,他们送来的礼物。”
随后他拍拍手,福吉呈上来一个锦盒。
盒子打开,司瑶瞅了瞅里面是几颗杏仁糖,她认出这是当日自己送于男孩。
司瑶闻言,心中一紧,她立刻联想到自己的那日情况,急切地问道:“可还透漏其他消息?”
顾砚初见她神色慌张,伸手落在她的肩膀:“并没多说,只说这糖是他们偶然得来,听闻夫人爱吃,便命人搜罗,这糖有什么含义吗?”
司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语气沉重:“这糖并无问题,只是我听闻了说是近来流民壮丁失踪,据一个小孩说,他们是被拉去替补死刑犯了,不知真假。这糖便是我送与那孩子的。”
“什么?!”
顾砚初震惊失色“他们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
“世家大族这样的事侯爷怕是不少见吧。”司瑶感叹道。
“你放心吧,我会命人打听那孩子下落,这几天施粥你就先不要去了。”顾砚初不放心的叮嘱。
司瑶低下头沉闷了两下,忽而抬起头带些发狠“粥点还是要去的,人我也必然是要会的。”
“娘子,不好了,粥点,粥点那边出事了……”云杏气喘吁吁的报备。
司瑶帮她拍拍后背顺气:“发生什么了?慢慢说。”
“有人要赶我们走,不让我们继续施粥了。”东篱在后面补充。
不用想也知道因为什么,她手心发紧,一枝笔咔擦一声在她手里断裂两半,司瑶只觉得一股怒气冲上心头。
正要打算去算账,顾砚初赶紧拦下:“夫人冷静。”
“我自有分寸”司瑶甩开他的手不顾其他。
天公不作美,雨哗啦啦下的紧急。
顾砚初见司瑶走远,随后命人拿披风驾车紧随其后。
下雨天本就闷,马车摇摇晃晃的让人像吐,路边全是土腥味。
“云杏,你说一下那些是什么人?”司瑶只觉得胸口闷的仿佛好像塞着一团棉花,神志不清。
“看着像官府的人,穿的是衙门的服饰,手上带着佩剑四处驱赶人,打翻了粥,并且还打伤了几位小厮。”云杏心有余悸的回忆。
“那些流民怎么样了?”司瑶紧张追问。
“老弱的都被驱赶到别地了,小孩和壮年的男人都被带走了,说是要问话。”
“对,问他们是谁手下的,问什么话也不回答,直一个劲吼人,可吓人了那。”东篱抱紧云杏手臂,缩在一旁补充。
“要不,娘子,咱们还是别去了,让侯爷管吧。”
“没事,去看看吧。”
司瑶赶到时,那些人已经走了,只剩下几个老残跑不快的流民在地上残喘,身边粥流了一地,白花花一片混着泥土和水。
司瑶又仔细寻,在草丛中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令牌,估计是人多掉落的。
她擦了擦上方的水迹,端详了令牌上面一个大大的“方”字,紧握了一下,收了起来。
“大娘子,这?”云杏
“把剩下的人安顿在城东的庙,带几个人跟我去衙门。”
她握了一下拳头,翻身上马,她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暴雨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雨水与风声交织一起,沙沙作响,司瑶的脑海中唯有“公道”二字在回响。
当司瑶抵达衙门时,天色已近黄昏,衙门大门紧闭,堂内空无一人,只余下几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