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要问清楚,要真出了家贼,恐怕就不是药材失窃这么简单事情了。”
顾知意上前拦着二人,直视王氏说道,好像势要将这事闹大,处置司瑶一般。
“请老夫人慈悲为怀,为我们这些无辜的药铺伙计做主,还我们一个清白啊!”胡掌柜声泪俱下,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整的像他们都悬于一线,随时可能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云杏亦是心急如焚,她紧跟着跪下,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哭腔:“老夫人,大娘子她若真有偷窃之心,又怎会等到今日?大娘子素来品行端正,断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大娘子一个公道!”
王氏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她轻轻扶着额头,显得疲惫无奈。身旁的丫头婆子们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她坐下,并细心地为她按摩,试图缓解她的不适与压力。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判断,进退两难。
“那就先……禁足院内,等事情清楚了再做定夺。”王氏为难说道。
司瑶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相对的这些人,仅凭几句话自己就被定了罪?
“母亲。”顾砚初出声喊道。
“好了,我累了,莫要再议了。”王氏落座主位,揉了揉眉心,一副不想开口劳累模样,被人搀扶出了堂门。
“夫人,奴婢斗胆禀报!”司瑶身后的丫头,双膝跪地,神色间满是犹豫与不安,仿佛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重负。
王氏见状,温婉地挥了挥手,柔声道:“祥云,你且放宽心,有何事但说无妨。”
祥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颤声道:“奴婢奴婢昨日偶见大娘子踏入了当铺的门槛,此事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有丝毫隐瞒。”言罢,她惶恐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因恐惧而颤抖得更加厉害,几乎要匍匐在地。
顾知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声音里满是挑衅:“瞧瞧,这还不是铁证如山吗?你还敢说你没偷东西?”
司瑶内心冷笑,这拙劣的圈套,布置得如此明目张胆,真不知道是该说顾知意太过愚蠢,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智谋,以为能轻易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司瑶觉得时机到了,内奸终于出来了,顾知意还是心太急切。
“请夫人明查,我昨日进当铺典当的字据皆在此,东西全为我自己之物。”说完便拿出自己袖中藏的纸张,让身边丫头呈给王氏。
王氏细细过目纸张物品清单,所有物品都是不值钱的首饰,的确不是王府所出。
顾知意一脸得意的凑上去拿过仔细看,反复翻看了几遍,不可置信和祥云交换了几遍眼神。
“这,这绝对是假的。”
“这上面可是有当铺掌柜的盖印,如何作假?”
“我……我分明见你拿了老夫人的……”祥云也有些不可置信,情急下喊出,当日她分明亲眼瞧见司瑶拿着老夫人送的生辰镯子典当,今日之事不过也是逼着她拿出典当单子,好当着众人的面让王氏寒心。
“你见了?老夫人的什么?”司瑶笃定一般质问祥云。
祥云也明白自己被猜透,不敢再出声,低着头不说话。
“来人,将这祸害主子的丫头拉出去赏她二十板子。”王氏见到突破口,边想着草草了结这事,便赶紧下令处罚。
“姑娘,姑娘……”祥云被拖走,嘴里一直求救顾知意,顾知意却躲闭目光不再看。
不多时院中传来一声声的凄惨叫声。
“我累了,今日且到这吧,商铺的事再慢慢查。”说完这句话,王氏一副累瘫模样扶着额头,让人不好在开口。
走出前堂,东篱,云杏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挤这司瑶,为其撑伞。
“娘子,咱那粥还要继续吗?”云杏怕惹恼司瑶,有些不敢确定的发问。
“当然,你们去准备一下,我换身衣服,我们上街布粥。”司瑶顿感心情大好。
司瑶打算换身衣服,入了东华院,远远瞧见了站在屋檐下的顾砚初,他身着湛蓝披风,手撑白底梅花纹油纸伞,站在花下,眼神温情怜惜,正为一株芍药挡雨。
“今日院中的芍药开的好,我想夫人陪我去看看。”他说这话时候脸上扬着笑。
顾砚初指了指前面那朵掉落的芍药,暗示他去捡。
司瑶有些不悦,还是捡起花交到了他手中。“夫人适才说的我都听到了。”拿到花的顾砚初缓缓开口。
“夫君也觉得我不该布粥?”司瑶带有不解望向顾砚初
“你想做的事,我不觉得错,只是流民太多,夫人怕是救助不完,再者人心难测,恐遭人记恨,适得其反。”他笑盈盈的把玩这花,将鼻子凑到花前感受花的香味。
仔细转着端详了一番沾着雨露的芍药,而后将花交给了司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