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牛这会儿在陈正明家。
赵淮安想早点把地弄出来,然后把粪背上去。
反正开春就要干的活,宜早不宜迟。
顺便的就着手上有牛使唤把挖出来的荒地也用耙子耙一耙,不管是种药材也好还是种粮食也好土疙瘩都得翻的匀净一点。
陈华平问他:“你们今年这么早?”
“今年是早一点,早点干完早点了事。今天都初六了,把地弄出来粪背上去也就差不多了。”
主要季节不等人,牛是三家人的牛,要错开时间用,都怼到了一起怎么办?
牛儿子下了之后也养了两个月了,应该能使唤了。
这两个月都没有人主动再提起这个牛的事,这回要用了,不得不提的时候就又都想到了那头生下来活蹦乱跳的小牛犊子。
要不是出了意外,这会儿都长老大了。
陈华平点头道:“也是,你们先用吧,等你们用完了,我们也准备开始了。”
反正每年都是这些活,早点耕出来早点了事。
随后就去牛圈里给他牵牛。
走到牛圈口上问他:“你们栽的那个杜仲树都活了没?”
“我瞅着大部分应该都活了,有弄过来根断了的,没活过来。不过那都是少数,就那么几棵。”
“南星前几天还在开荒,这两天咋没见动静。”要说能干的,现在就数陈南星了,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干劲的,别说燕子梁,满大队怕是都难找到第二个这样的。
“南星啊,这两天她有点不舒服,在家歇着呢!”
怀上了这个事情赵华英千叮咛万嘱咐跟他们说了,要三个月坐稳胎之后才能说出去,不能随便乱说。
里面到底有什么讲究赵华英没说,陈南星跟赵淮安也听的一知半解的。
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怀了的这个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总不可能见到人就跟人讲自己怀上了。是个女人基本上都能怀上,又不是啥不得了的事情。
“不舒服。咋的了?累着了?”
陈华平把牛给他牵出来:“刚好歇歇,这两天还不忙呢。她这半年可是没停留,一天到晚的比队上的毛驴子还勤快。人又不是真的铁打的,还能不知道累?”
赵淮安道:“就是。关键她闲不住,就这会儿不舒服还想往山上跑,娘在家里天天叨叨她。
大哥我现先走了。不忙的话家里来耍。”
“行,你去吧。”
把牛牵到家就先去给弄了一桶料喂上。然后爬到楼上去,拽了两坨苞谷壳子下来。
这玩意就是牛过冬的时候最好的干粮,收苞谷之后一点都不敢糟蹋。
今天这会儿牛牵回来了也不可能直接就赶去山上。
先喂着,明天一早再弄去山上开工。
把牛关在圈里之后进屋看了一眼,陈南星又不见人影了。
就陈永平坐在门口,趴在板凳上正在赶寒假作业。
年前基本上都没写,过年那更是不可能碰了。眼看着要不了多少天就要开学了,可不得加班加点。
别看只是一年级,老师抓的挺严的。不管是生字还是算数都布置了老多。怕的就是他们一个假期耍的把学的东西忘得干干净净,全部又还给老师了
所以虽然只有两门,但是作业量还是不少的。
“你姐姐呢?”
“背了背篓拿着镰刀出门了,应该是去割猪草去了。”
“家里不是还有这么多猪草吗?”
“那应该是去割牛草了,你不是把牛牵回来了吗?光给吃苞谷壳子也不行,我姐说那个东西太老了,牛就嚼多了牙疼。”
这是陈南星能说出来的歪理。
赵淮安看了他一眼:“你这个字写的可大不如以前啊,别敷衍了事,回头你姐姐看见了要收拾你。”
离天黑还有一阵,赵淮安也不可能闲着,说了陈永平一句就拿了钉耙过去刨粪。
从猪圈里刚刚锄出来的猪粪不只需要沤,还需要用钉耙来回的耙碎,这样到时候才好往地里施肥。
有的树叶子一时半会烂不了,还有的比如说像稻草什么的粘在一坨的烂了也分不开,就只能这样子用人力去分。
他们今年准备种的洋芋不少,在燕儿沟上边的那一块儿有一亩半的地,留下来是要全部栽成洋芋。
这玩意产量高,五六月份挖回来一直能吃到冬天发芽之前。
吃起来挺好吃的,既能填饱肚子,也能切成丝炒了下饭,是一年里头必不可少的东西。
留的早苞谷地有三亩,后边的梁上荒地那边上的一片全都是。
荒地里面已经背了十来背篓粪堆在里面了。陈南星拿着钉耙去简单的耙了耙,等赵淮安把地耕完了之后就着牛和耙子过来再耙两道就能彻底的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