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横天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避讳提自己的名字,也不怕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先前郭虾问了两次,水横天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不是怕什么,而是……
堂堂武林盟主,却为朝廷办事,水横天实在羞于提起,这才避而不答,想将身份这事混过去。却不想,郭虾这一次,郑重其事的问起。
水横天也不好再装作没有听到,索性大方地承认:“在下水横天!”
“水横天?”郭虾着实愣了一把,上下打量着水横天:“武林盟主水横天?”
“嗯。”水横天不自地应了一声,但还是大大方方地任由郭虾打量。
他水横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丢脸就丢脸吧!
“水盟主,你……你在为朝廷办事?”郭虾很快就接受了水横天的身份,他与水横天交过手,名字可以假装,实力不可能作假。
且,真要冒充,冒充谁不好,非要去冒充武林盟主,也不怕被武林盟的人追杀。
“不是!”水横天飞快地否定,发现这么说也不对,又补一句:“也不算不是,就是欠朝廷一点人情……算了,你就当我为朝廷办事。”
解释了半天,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水横
天索性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认了。
左右,他就是武林盟主,他为朝廷办事怎么的?
谁敢打他?
敢打也打不过!
月宁安缓了过来,为水横天解释了一句:“郭将军,水盟主是因私人原因,才会走上这一趟。毕竟,这世间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抢人。只是我们没有想到,高悬光会是北辽奸细。大殿下的事,我们很抱歉。”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你是想要告诉我,在此之前,你并不知晓高悬光是北辽奸细?可事实上,十六王爷会查到高悬光是北辽奸细,就是你透露的消息。不,应该说更早……你那天去公主府,就知道高悬光是北辽奸细了吧?”郭虾相信水横天,水横天的名声在那里,但他没法相信月宁安。
月宁安本想着不打不相识,郭虾好歹是个手握兵权的将军,有拉拢的价值,要是郭虾识相,她就大度一点,不跟郭虾计较,却不想……
郭虾不仅不识相,还不知好歹。
月宁安当下就拉下脸:“郭将军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那天给你送信?让你去找高悬光要人?”
郭虾真以为,自己无辜吗?
她就不明白了,郭虾哪来的底气,找她
算账?
“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郭虾震惊地问道。
“早?你要多早?我早早地就给你送了信,是你自己……明明人到了公主府,都跟公主府的人打了起来,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置大殿下的生死于不顾。要说谁害死了大殿下,郭将军不该问问自己吗?”郭虾不识相,那就别对她不客气,当众把郭虾脸上的遮羞布给扯下来。
“可你当时什么也没有说!”郭虾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如果你当时告诉我,高悬光是北辽奸细,事情就不会这样!”
月宁安冷着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把辛苦查到的消息告诉你?”
郭虾气焰已经弱了下来,他强撑着道:“你只要……”
月宁安却不给他面子:“消息是我耗费人力、物力查出来的!我看在与大殿下认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传个消息,那是我为人仗义大方,你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嫌我给的不够多!”
她往前一步,气势迫人:“郭将军,你明白吗?这世间,没有人欠你的!”
“你只要多说一句,大殿下就不会死!”郭虾外强中干的,朝
月宁安吼了一声,伤心又愤怒地看着月宁安。
月宁安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多说一句?你手上有我要的消息,你告诉我了吗?你只要多说一句,我就可以不用冒险呆在金都,你多说了那一句吗?”
“我……你……这不一样!事情不一样。”郭虾踉跄后退,面上闪过一抹难堪,还有心虚。
“有什么不一样呢?不都是一条人命?怎么?完颜璟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月宁安再次往前一步:“郭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害死你们家大殿下的人,就是你自己!你不敢面对,你心虚,才会听风就是雨,甘愿被人利用,跑来找我,试图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只要我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你就可以无耻的说,完颜璟不是死在你的贪婪之下,而是因为我在其中插一脚,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你做你情深义重的郭将军,大殿下的亲舅舅。”
“不是我,不是我……”郭虾不停地摇头,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不接受,就改变。
郭虾抱着头,一脸痛苦,看上去可悲又可怜,但月宁安无法同情他:“是不是你,你自
己心里比我更明白!那天,你只要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