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一个帝王,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既然开始操办丧事了,该有的排场就不会小。
灵堂内,除去九十九个殉葬的少女外,还有九十九个大和尚围着棺木念经。这些和尚日夜不停,累了就换一批。
月宁安与殉葬的少女们,呆在灵堂的时候,正好见到和尚们交换,她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时辰。
殉葬的少女只有九十九,无人可以与她们交换,她们在灵堂跪了一整天,滴水未尽,直到天色全黑才被允许离开。
一群少女又饿又累,跟着管事的太监回到住处,本以为能吃个饱,却不想小太监只给她们每一人碗清可见底的米粥。
小太监趾高气扬地道:“你们是要下去服侍陛下的,必须保持身心皆净。这四十九日,你们每日只可食一餐,只许食素粥。要是有人不想吃,就直接倒了,在这宫里没有人会纵着你们,明白吗?”
少女们没有说话,齐齐看向月宁安。
月宁安朝众人点头,端起碗,小拇指轻敲碗沿,一下又一下,同时小口地喝着碗里的米粥。
少女们都很听月宁安的,见月宁安喝了,也很快端起自己那份,三两下就将稀粥喝完。
小太监翘起兰花指,招呼其他人把碗筷带走,并叮嘱少女们赶紧去睡,不许外出。
小太监走时
,还把门窗都锁上了。
少女们哭丧着脸,左右看了一看,发现屋内空无一物,捂着肚子哀嚎:“我好饿,还好渴。小月亮,我们要怎么办?这才第一天,我就受不了。”
“你们晚上掩护我,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月宁安还在想,晚上要寻什么理由出门,这下好了,借口都有了。
“能行吗?会有危险吗?”少女们担忧地看着月宁安:“小月亮,有危险咱就不去,不就是饿肚子嘛,饿久了也就习惯了。”
“就是,就是,我们不怕饿,我们在家里也饿习惯了,饿两天不会有事的。”但要饿四十九天,太难了。
少女们一个个饿得有气无力,却仍旧强打精神安慰月宁安,不想月宁安去冒险。
月宁安脸上的笑容温柔了几许,她轻声道:“我去试一试吧,不行我就回来,我不会冒险的。”
有了这话,众少女才勉强同意,让月宁安悄悄去找吃的……
夜半时分,月宁安在一众少女的掩护下,悄悄地溜了出去。
“大小姐。”
月宁安一出去,角落里就有一小太监上前,给月宁安行礼。
月光照在小太监的脸上,赫然是傍晚给少女们送粥的小太监。
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阴柔之气,只有坚韧与沉着。
小太监将手中
的包袱,呈给月宁安:“大小姐,灵堂那边都安排好了,一刻钟后,灵堂换白烛,您代替的是一个叫小名子的太监。他平日在茶水间侍侯,与旁人都不熟悉,不容易出乱子。”
月宁安接过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衣服,去一旁换上。
再出来,就是一个清秀俊雅的小太监。
月宁安将衣服整理好,对小太监道:“你去寻一篮子馒头来,两壶水来。半个时辰后,我若没有回来,你就先行离开,把痕迹全处理了。”
“是,大小姐。”小太监轻声应是,确定月宁安的装扮没有问题,便带着月宁安前往灵堂。
月宁安到时,当差的太监一个个手捧白烛,做着最后的检查。月宁安来晚了,被为首的大太监骂了两句,月宁安唯唯诺诺地低头求饶……
那大太监还要骂,前方却传来呵斥声,叫他们快一点,别耽误了给陛下换烛的时辰。
那太监不敢再骂,也没时间检查月宁安手中的白烛,催促众人赶紧跟上。
月宁安手捧白烛,落在最后,半点不起眼……
一行九个太监,鱼贯而入,一个接一个上前,将灵柩四周的白烛一一换下来,整个过从容迅速,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月宁安默默地观察着太监们的动作,等到她上前时,她也不紧张,只
是动作比所有人都慢。
月宁安要换的那根白烛,位于灵柩左上方,站在她的位置,能轻易看到棺木中人的脸。
月宁安借着换白烛的空档,飞快的扫了一眼。
她见过金皇,虽是十年前,但成年人的长相变化不大,用来判断棺木里的人,是不是金皇足够了。
然,棺木中,金皇脸带金色面具,根本看不到长相。
月宁安目光微移,落在金皇的右手上。
极少有人知道,金皇的右手有六指。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金皇一出生,他母亲就将他的第六指给切了。
手指虽切了,但伤口仍在。
不仅如此,金皇还与常人不同,他的心脏长在右侧!
这也是,她听闻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