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薄派人将拜帖奉上后,就命下人安排出行。
哪怕他临时投拜帖,赵义薄也不认为,陆藏锋会不见他。
在青州,就没有他赵义薄不能进的地方,也没有他赵义薄见不到的人,然……
半路上,赵义薄的马车,被送拜帖的下人拦住了:“大人,月家的下人没说拜帖,他们说陆大将军没空见您,叫您……叫您……”
“叫我什么?”看下人慌张又愤怒的样子,赵义薄便明白,此行不顺。
但没有关系,这是青州。
陆藏锋再张狂,也不过如此。
“叫您,叫您从哪里来,滚哪里去。”下人一脸惨白,根本不敢看赵义薄。
“嗬!”赵义薄从胸腔,发出一声嘲讽:“陆藏锋!”
“嘭”的一声,茶几一角,被赵义薄生生掰断。
下人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身体抖得不行。
赵义薄扫了对方一眼,淡漠地道:“拖下去,喂狗。”
“大人……”下人惊慌地大喊一声,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直接拖了下去。
马车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开口触赵义薄的霉头。
许久后,赵义薄才缓缓道:“去月家大宅!”
“是!”随行的护卫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月家大宅,赵义薄让人去敲门,说
他要见月宁安
他堂堂青州守备,高宗皇帝义子,纡尊降贵的来见一个商女,那商女总不敢不见他吧?
月宁安确实没法不见赵义薄,听到管家来报,月宁安只有苦笑。
柿子挑软的捏,赵义薄不敢在陆藏锋面前放肆,就找上她,她能怎么办?
她能怪陆藏锋吗?
不能!
甚至都不能把陆藏锋推出去。
一刻钟前,赵启安突然来访,要见陆藏锋。此时,两人正在书房,赵义薄这个时候上门,只能她去见了。
“让赵守备稍候,我这就去。”她动了赵云冲,赵义薄早晚要找上她,虽然不耐烦,月宁安还是打起精神,前去花厅见赵义薄。
赵义薄一身便服,脚上穿着一双半旧的布鞋,手里捧着一杯茶,背微驼,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就像是一个庄家汉,周身写满了无害。
然,月宁安却立刻戒备了起来:“见过守备大人。”
亲儿子出事,见到她这个“凶手”,居然还能跟无事人一样,她只说赵义薄不是凡人。
“月娘子,坐。”赵义薄反客为主,招呼月宁安入坐:“赵某今日前来,是来代犬子向月娘子你道歉的。先前的事多有冒犯,还请月娘子见谅。作为赔偿,我带了一粒药来,希望对月娘子你有用。”
赵义
薄将面前的锦盒打开,露出一粒莹白的药丸。
这枚药丸,与陆藏锋先前带来的,缓解血玉珠的解药一模一样。
月宁安扫了一眼,笑道:“赵大人是不是忘了,你手中的血玉珠,还是从我月家抢去的。你觉得,我会缺解药吗?”
赵义薄不会真以为,就凭他那个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儿子,能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逼她服下血玉珠吧?
“月娘子出自豪富之家,金山银山都见识过,我这礼确实拿不出手,让月娘子见笑了。月娘子你该知,我出身贫寒,乍然富贵,能拿出手的东西不多。月娘子看上了什么尽管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我绝无二话。”赵义薄神色不变地将锦盒收回,心中却是翻起惊涛。
没想到,血玉珠居然治不了月宁安,可恶!
“守备大人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要我未来十年的一成收益,再加……范家未来十年的一成收益。”月宁安绝不承认,她就等着赵义薄上门。
作为赵义薄唯一的儿子,赵云冲的身价绝不能低,至少不能比她买的那车西域草药便宜。
阎冥京鬼市的事,赵义薄和范家主或许忘了,但她一日也没有忘记!
“月娘子果然豪富,这……价码,太高了,我付不起。”饶是赵
义薄见过大风大浪,听到月宁安的话,也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月宁安她怎么敢说!
她疯了吗?
“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生意嘛,总要一个愿卖,一个愿买的好。”赵义薄出身贫寒,她信了。
确实挺小家子气的。
她当初在阎冥京鬼市,可曾嫌过价码高?
月宁安这是半步不退?
赵义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好脾气地问道:“月娘子再开一个价。”
月宁安嗤笑:“守备大人,在阎冥京鬼市的时候,我让你们……再开过一个价了吗?”
她当初可是连价都没有还一下,范家开什么价,她就应了什么价,一句废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