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从不缺少浑水摸鱼、落井下石之辈。流言传出来没有几天,就有不少猥琐的公子、富商站出来,细说月宁安的香艳韵事。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这些人还拿出陆大将军,未进城就先休妻,命族弟将月宁安丢出大将军府的事,来证明月宁安肯定不干净,不然陆大将军那般顶天立地男子汉,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女人?
要知道,月宁安可是给陆老太君守过孝的。
要不是月宁安自身不正,就凭她为陆老太君守过孝这一点,陆大将军就不能休她。月宁安完全可以拿着休书去衙门告陆大将军,让衙门判决休书无效,继续做她的大将军夫人。
可是,月宁安什么也没有做,她被丢出陆家,拿着休书就走了,可见……
问题必是出在月宁安身上!
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相信都难。
尤其是,那些人站出来,说自己与月宁安有过一段,却不见月宁安与大将军府的人出来解释,流言便越传越剧,且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多。
崔轶派出官差,将造谣的人抓了一批又一批,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流言这种东西,就是这般,你越禁传的人就越多,信的人也更多。
当然,这
些崔轶并没有告诉月宁安。
他怕月宁安听到后,会伤心难过。
月宁安从雪个宴回来后,就一直在明月山庄闭目不出,城内的消息月宁安知道的不多,但流言一事越传越剧,月宁安多少都听到了一些。
要说不生气、不愤怒,那是骗人的,任谁被这般编排都受不了。但月宁安更清楚,遇到这种事愤怒与生气无济于事,跟那群傻x对质、解释更是愚蠢的行为。
这世道对女子极度不公,对女子也尤为苛刻。当初,她以女儿之身闯入商界,类似的流言,她不知听了多少。
但凡她谈成一笔生意,或置下一笔产业,就会有人在说她是靠牺牲色相和身体换来的,而最爱议论这些人的,是女子自己。
初时,她还会解释,甚至会因流言而收手、退让,把到手的利益让出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来……
经历得多了,就明白了,那些传流言的人,根本不会听你的解释。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只听他们愿意听的。
她不站出来反驳,传流言的人会说她是心虚了;她站出来反驳,传流言的又会说,她害怕了,怕真相被人发现。
遇到这种恶心事,
怎么做都是错的。
面对流言,无视比解释更实用。
当然,如果你实力足够,能碾压一切,那流言就不足为惧,但可惜的是……
现在的她还不足已,拥有碾压一切的实力,面对京中那些恶意中伤的流言,她能做的就是无视
然,月宁安不在乎,关心她的人却无法忍受她的名字,与那些香艳之事牵扯在一起。
尤其是老头!
在得知宫外的谣言后,老头毫不犹豫选择出手,亲自坐镇皇城司。
老头的身体有多糟糕,月宁安比谁都清楚,听到徐叔的话,月宁安不由得懊恼万分:“早知道,我就该再制造一起大的流言,将这事盖过去,也免得老头为我操心。”
“小宁安,你太小看老主子了。这么点小事,对老主子来说,不过是抬抬手就能解决的,不需要费多少心神。”徐叔无不自得地道:“你要知道,皇城司的凶名,可是老主子一手缔造的。老主子掌管皇城司的时候,只有老主子不想办的人,没有老主子办不倒的人。且,你想要什么罪名,老主子都能把证据做得完完整整,叫人百口莫辩。”
“徐叔,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月宁安幽幽道。
徐叔摇头
,坚定地疲道:“不,这是值得骄傲的事。你要明白,老主子当年就是高宗皇帝手里的刀,他要做得不好,就没法活到今天。他要做得不好,就不会有……天子特意为他建造的明月山庄!”
月宁安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化为一声叹息。
……
京中的事,其实没有什么事,是非月宁安留下来办不可的。
她与耶律轩逸、苏含烟的交易,皇上都听到了。
皇上没有斥责她,想来是默许了,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不需要她插手做什么。
她与苏家的官司,随着苏含烟求上门,官司也不用打了,她提的条件苏家都会应下。
没办法,和钱财相比,苏相的命更重要。
至于九里坡的案子?
从来就与她无关,哪怕京中流言肆起,也跟她没有关系,而且……
就像徐叔说的,老头接手后,抬抬手就能把事情办了,都不需要她操心。
没啥可担心的月宁安,第二天天刚亮,就带着小六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