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这么大,陆藏锋,他要干什么?”
陆藏锋调兵入城,带兵封街拿人,闹的声势浩大,月宁安在明月山庄也收到了消息。
她把玩着手中的信件,唇角轻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徐老看了一眼月宁安手中了信,打趣道:“许是想讨好你,就像一大早,巴巴地跑来给你送信一样。”
“讨好人,不是这样做的。”月宁安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嘲讽地道:“初时,我可能会因为看到老头的信,太过高兴,以至于忽视一些细节。但陆藏锋以为,他这点伎俩能骗我多久?”
月宁安将手中的信丢在桌上:“他就不怕,我气他骗我?”
“先前大将军给你写的信,你一眼未看就撕了。好歹,这封信你看了,他的目的达到了。说来,这一局也算是大将军赢了。”徐叔看着桌上的信,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藏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封信仿得跟他家主子写的一模一样,就是他也辨别不出真伪。
“看了又能如何?我还能嫁他不成?”月宁安故作轻松的开口,却仍旧难掩话中的苦涩。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你当初从陆家离开,何曾想到陆大将军会
对你死缠烂打。”自月宁安拒绝崔轶后,徐叔也就不再多想,有机会也不介意为陆藏锋说几句好话。
宁安拒绝了崔轶一回,崔轶就没机会了。
崔轶不是陆藏锋,皇上可以包容陆藏锋的张狂、纵容陆藏锋的任性,任由陆藏锋无视圣意,凭着性子胡闹,却不会包容崔轶,更不会纵容崔轶,任由崔轶无视圣意胡来。
“是没想到……他打起自己的脸来,也是毫不给自己留颜面。”月宁安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有些疲累地按了按眉头:“徐叔,这段时间你多盯着一点。陆藏锋那人疯起来,真跟疯子一样。皇上会纵容他,但不会纵容我。我快要离京了,我不想再走之前再生事,城内有旁的异动,记得提前告诉我。”
徐叔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说道:“毒王阿布想见你一面,你要见吗?”
“为了我三姐姐?”月宁安嘲讽地问道。
“是的。”徐叔轻点头。
“倒是个痴情的。”月宁安讥讽地道:“看到他对我三姐姐痴情一片的份上,我给他一个机会。他要是能取赵云冲的人头来,我就把月三娘送他。取不到,就叫他该干嘛干嘛去,我的耐
心有限,没空听他说废话。”
徐叔没有劝说,提醒月宁安注意身体,便退了出去。
徐叔出去后,月宁安独自在书桌前坐了片刻,视线落在桌上的信上,几经挣扎,终是再次拿起桌上的信,展开……
开头几行字,被泪水模糊了字迹,变成了黑漆漆的一团,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月宁安却依旧看得认真。
她知道,这封信不是老头写的。
老头那么谨慎的人,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又怎么会悄悄地写信给她。
真要写,老头早就写了,早就叫徐叔带给她了,根本轮不到陆藏锋来卖好。
但同样的,月宁安也清楚的知道,这封信不是老头亲笔写的,却是老头默许陆藏锋交给她的。
不然,陆藏锋不会知道,老头写信的一些小习惯,把假信做的跟真信一样,连她和徐叔初时都被骗了过去。
老头一向固执,对陆藏锋也不喜,陆藏锋想要说动老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了这封信,陆藏锋必然费了不小的心思。
“我不会感谢你的!”月宁安轻拂信上的墨痕,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如果不是你缠着我,皇上不会发现老头的存在,老头也
不会丢下我。陆藏锋,这是你……欠我的!”
“姑娘!”门外,响起管事的敲门声。
月宁安顿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脸,问道:“什么事?”
“姑娘,张五少求见。”月宁安没有吩咐,管事并不敢步入书房。
“张五少?好,我这就来。”月宁安怔了一下,快速将信折好,收了起来,起身走出书房:“我要是没有记错,张五少现在应该是重孝在身,他可有说为了何事?”
“姑娘,张五少身上没有带孝,他也没有说何事,直接登门,只说要见您。”管事恭敬地跟在月宁安身后,低声道。
“没有带孝?”月宁安凝眉,加快步伐,朝花厅走去。
张五少没有带孝,却是一身素衣青簪,简单致极。
他坐阳光照不到的左侧,眉眼间隐有几分阴郁,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沉稳了许多,却失了少年人的鲜活。
月宁安步入花厅,顺势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扬起招牌似的笑,给张五少行礼:“见过五公子!”
“来之前,我家的人说,你不会见我。我不信,果然,我赢了。”张五少没有起身,而是缓缓抬头,打量月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