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少卿瑟瑟发抖,几乎要站不稳了。
他们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怎么看都是心虚的样子。
皇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陆藏锋轻哼一声,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落在跪在殿中的礼部侍郎等人身上,语气轻慢地道:“就是你们要告诉月氏,买凶残害你们儿子?”
礼部侍郎跪在最前头,被陆藏锋盯上的刹那,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此时陆藏锋就差点名道姓,礼部侍郎根本不敢缩,只能应着头皮应是。
陆藏锋点了点头:“七年前九里坡的案子,本将军也有关注。是非黑白不是光凭一张嘴说的,此案涉及到我枢密院的人,这桩案子枢密院会配合顺天府全力调查此事。如若查出是月氏所为,本将军绝不会包庇她,但若让本将军查到你们诬告,就别怪本将军铁、面、无、私!”
最后四个字,陆藏锋陡然加重语气,把众人吓了一跳,以至于忘了问陆藏锋,这案子怎么就涉及到枢密院的人了?
月宁安什么时候,成了枢密院的人了?
等到他们平静下来,想要再去问,
已经没有机会了。
陆藏锋扬声喊了一句:“顺天府崔大人何在?”
“下官在。”一身绛红朝服的崔轶,站在一众朝臣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
被陆藏锋点明的崔轶,没有一丝意外,从容地站了出来。
“礼部侍郎状告月宁安买凶害人,你可听到了?”陆藏锋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气势却又比之前强了三分,语气隐有几分轻慢,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大将军这是对崔轶不满?
有心人不免多想,悄悄地看了看陆藏锋,又悄悄地打量崔轶。
崔轶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神情不变,面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从容不迫地道:“大将军,下官听到了。”
“这桩案子,本将军交给你负责。记住!本将军要的是查出真正的幕后真凶。本将军不希望,这桩案子到最后,像月家起火案一样,查来查去,只查到苏家一个仆人身上。”陆藏锋语气严厉,已毫不掩饰他对崔轶的不满。
一众朝臣听到这,瞬间就明白了,大将军这是在为月宁安出气,迁怒了崔大人。
大将军这是摆明车马,要护月宁安到底?
是因为立场问题
,还是其他?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桩子的张相,终是没有忍住,扭头看了陆藏锋,却只看到陆藏锋冷硬了侧脸。
张相心下一沉,收回目光。
崔轶被陆藏锋当众斥责,仍旧面色不变,语气从容:“大将军放心,有枢密院相助,下官相信,一定会找出幕后、真凶。”
与陆藏锋一样,最后四个字崔轶刻意加重语气,听在朝臣耳朵里,这是崔轶的保证。
陆藏锋却明白,崔轶这是在反讽他。
动手废了礼部侍郎之子的人是谁,旁人不清楚,崔轶却是明白的。
然,崔轶知道又能如何。
不仅是朝臣,就是皇上也认定了,是赵启安下的手,他站出来承认也没有用。
陆藏锋并不理会崔轶的暗讽,说了一句等崔轶的表现,就淡漠地转身,背对朝臣,向皇上行了一礼:“陛下,月氏通敌北辽一事还未有定论,坊间便传得沸沸扬扬。臣怀疑这是北辽的伎俩,想借民意逼死月氏,逼陛下杀害有功之臣。肯定陛下下旨,澄清此事。”
朝中大臣听到陆藏锋这话,差点骂娘。
他们本以为,他们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已经够不要脸了,没
想到陆藏锋比他们还不要脸。
月宁安通敌一事还未有定论,陆藏锋哪来的脸,要皇上下旨澄清,陆藏锋这是把圣旨当成什么了?
“陛下,此事不可!”礼部尚书没有忍住,站了出来:“陛下,圣旨不是儿戏。月氏不过一介商女,先不说月氏一案还未有定论,就是有定论,她也没有资格让陛下下旨为她澄清。”
“月氏没有资格,本将军呢?本将军的夫人呢?”陆藏锋转头,看向礼部尚书,目光带着迫人的威压:“你们口口声声说,月氏是借助陆家、借助本将军夫人的身份与北辽来往,将大周的情报传递给北辽。你们不许陛下下旨为月氏澄清,任由坊间百姓污蔑月氏,是有何居心?”
陆藏锋的话一落下,就有一武将跳出来,怒喊:“老贼……你们要害大将军!”
“我就说,你们怎么盯着月氏不放,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可恶!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大将军带着将士们在前线厮杀,没有死在战场上,却险些死在了你们这群文人手上!”
武将们又气又怒,他们自知骂不过文臣,吼了两句后,不给文臣反应的时间,一众武将纷纷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