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关于陆藏锋重伤,藏在太医署养伤的消息,以飞速在汴京传开了,但凡有消息灵通之辈,都知晓了此事。
赵启安带着一身血气从皇城司出来,就听到手下来报,汴京私下流传陆藏锋身受重伤,在太医署养伤的消息,而且传得有鼻子有眼睛,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般。
听完手下的汇报,赵启安气得想要进宫打人。
这一个个的,就嫌他一天睡两个时辰,很多是吗?
赵启安带着满身怒火回到皇宫,得知皇上在暖阁,赵启安不等太监通报,一脚踹开暖阁的门,嚣张的步入暖阁……
“殿下!”追在赵启安身后,试图阻拦赵启安冲进暖阁的禁军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皇上会不会怪他们没有尽心?
赵启安踹了门还不够,步入暖阁,又踢翻了一张茶几,浑身都写满了暴躁。
皇上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奏折,朝门口的禁军与太监挥了挥:“行了,你们都退下。”
把人打发走,皇上才看向赵启安:“这又是怎么了?”
“乘着龙辇去太医署,皇兄好雅兴!”赵启安在一侧坐下,脚架在翻倒的茶几上,嚣张又傲慢。
皇上脸色微沉:“消息走漏了?”
“皇兄你
说呢?太医署那么多太医,每天可是要回家的,你乘龙辇去太医署,这么大的事,你觉得瞒得住?”现在又不是宫禁的时候,就算是宫禁的时候,有些消息也能传出去。
皇宫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每一个都忠心,这里面总有别人的眼睛。
“外面传了什么?”皇上自知理亏,没有辩解,沉着脸问道。
“传陆藏锋受了重伤,你放心不下,亲自去太医署探望。”赵启安冷讽。
皇上反倒笑了:“这么肯定的传出藏锋受伤,看样子有人嫌汴京的水不够浑。”
有人想借藏锋受伤一事做文章,就算他今天没有去太医署,藏锋受了重伤的消息也会传开。
消息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有人相信是真的,就会有所有行动。
这世间不缺聪明人,也不缺蠢人。
“查出是谁传开的吗?”皇上问道。
“查出与郭家有关。”赵启安双眸通红,眼中满是血丝,声音也透着嘶哑,可见他这段时间有多忙。
“郭家?果然与青州有关。郭家既然迫不急待的跳出来,朕就成全他们。”皇上一向平和的眸子,透着一丝凌厉:“通知下去,朕的病好了,明日恢复早朝。”
“废后?”赵启安挑眉:“
晋王、永宁侯他们呢?从九里坡抓来的探子全都畏罪自杀了,他们死前交待了,他们受晋王、永宁侯所托,买凶刺杀我。我可以连他们一起收拾吗?”
怕皇上不同意,赵启安又补了一句:“皇兄放心,我知道分寸,张、刘两家我不会动。那两家犯事的是旁枝,张、刘二家的主事者,指定都不知道这事,知道也不会为旁枝出头。青州也拉拢不了他们,我不会把他们推向青州的势力。”
“你有把握就动手,不动手……那些人指不定还以为藏锋受伤,朕心虚,不敢动他们。” 要是以往,皇上指不定还要考虑一下,一下收拾这么多人,会不会引得人心惶惶,现在却管不了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退。
晋王世子、永宁侯府的继承人都被启安废了,启安不收拾他们,他们早晚也会对启安动手。先前启安中毒,虽是青州人所为,但那件事是引子。
“有皇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时间还早,我去一趟皇城司,带司卫去拿人。”赵启安站了起来,一刻也不多呆,起身就往外走。
赵启安一出宫,就直奔皇城司,点了百余司卫,正准备出发,司卫来报:“大人,不好了!昨天审讯九
里坡犯人的甘六死了,自缢而亡。九里坡那几个犯人,写下的口供不见了,那几个犯人的手脚和面目,也都被划烂了。”
“口供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被人送出去了?”赵启安脸色铁青,声音冷的吓人。
那司卫哆嗦了一下,急忙道:“大人,今日无人进出皇城司。卑职没有发现有火烧的痕迹与气味,卑职猜测那份口供,很可能被甘六给吞了。”
“剖开甘六的肚子!”赵启安双眸通红阴沉,他咬牙切齿怒道。
皇城司的司卫都是用刀的好手,很快就将甘六的肚子剖开了,不出意外,在他的胃里发现了还未消化的纸张。
“好,好,好!好一个甘六!给我查,查所有与甘六接触过的人!”赵启安暴跳如雷,双眼闪着愤怒的火焰。
皇城司的司卫,在行动前把证据给吞了,这是重大失误,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启安责无旁贷。
赵启安怕再出意外,坐镇皇城司,亲自彻查此事,只派了心腹进宫,像皇上禀报此事。
皇上已经睡下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