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锋吐血晕倒,赵启安那一嗓子,不仅把孙不死喊来了,也惊动了皇上。
皇上不好来太医署,让李伴伴走了一趟。
李伴伴问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朝赵启安行了一礼。
一个是皇上的表弟,一个是皇上的亲弟弟,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确定陆大将军吐口血,不会死,李伴伴就回去向皇上复命。
在陆藏锋与赵启安的事情上,李伴伴一个字也不敢隐瞒皇上,更不敢美化,李伴伴实话实说,半个字也没有隐瞒。
皇上听完,沉默许久,突然看向李伴伴:“月宁安昨晚没有去看藏锋?今天也没有去?只让人送了一盒药?还是从朕的尚药局拿的?”
李伴伴嘴角抽搐,默默地应了一声。
陛下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怪异?
按陛下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斥责月宁安,把账算到月宁安头上吗?
为什么盯着那盒药不放?
那盒药,并不重要!
“她是不是太会过日子了?商女都像她这么会算计?”皇上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突然又乐了:“李伴伴,你把这笔账记上,等月宁安出宫后,记得问她要银子,要翻倍,不能让她占朕的便宜。”
“陛下……”李伴伴苦笑道:“月娘子
是以永福宫的名义,送到太医署的,走的是永福宫的份例。”这笔账,还真没有办法向月宁安要。
皇上:“……”
“商女都这么精明?”皇上气怒,瞪向李伴伴:“一点漏洞也没有?”
李伴伴摇头。
皇上更生气了:“也就是说,这账,朕明知是她花的,她走的人情,朕也要给她付?”
李伴伴哭笑不得,见皇上一脸认真,李伴伴试探地道:“陛下,咱们可以把月娘子,在宫里吃穿住用花的账全记上,回头问月娘子要账。”
皇上没好气地瞪了李伴伴一眼:“你想让人笑话朕?月宁安住在宫里,好歹是在为朕办事,朕连她吃喝都不供,传出去,朕还怎么见人?”
“奴才不敢!”李伴伴连忙低头认错。
“行了,你也别杵在这了。去跟启安说一声,让他赶紧把外面的事处理好,没事别往宫里跑,影响藏锋养伤。”皇上倒是想生月宁安的气,可他实在说不出口。
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启安的错。
要不是启安去闹腾,藏锋也不会突然动武,被气到吐血。
不就是一盒药吗?
启安也要跟藏锋抢,真是小孩子脾气!
“是,陛下。”李伴伴听到这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陛下,还是变了的
。
对月宁安的偏见,没那么深了。
那晚,陛下去见月宁安,似乎有些效果。
不过,这些他自己知道就行了,就没有必要提醒陛下了。
李伴伴再次前往太医署,像赵启安表达皇上的意思。
“皇兄真的是……行吧,我走。”陆藏锋重伤,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
出宫就出宫,反正陆藏锋在太医署也见不到月宁安。
这么一想,赵启安心情大好,回到皇城司,看到满牢的犯人,也少了几分暴躁,多了几分耐心。
送赵启安出宫后,李伴伴迟疑了一下,朝永福宫走去。
刚到永福宫门口,就听到玉竹一脸惊慌地大喊:“月娘子,月娘子……救命呀!”
“怎么了?”月宁安正与管事太监,商量皇后宫里的份例,听到玉竹的话,也顾不得这些,把人打发到一旁。
玉竹一进来,就跪在月宁安面前,哭着道:“太后……太后说娘娘损毁了先皇遗物,要打娘娘板子。还要娘娘脱衣受刑,以示警告。”
“终于找上门了。”月宁安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见太后。”
宫禁刚有松动的迹象,太后就动手,真的是……
一刻也不消停。
“月娘子,你这么过去,太后会不会连你也打?我
们不能去求皇上吗?”玉竹是来求救的,但她并没有指望月宁安有能耐救人。
她是希望月宁安去求皇上。
皇上在皇后被关、大皇子出事后,将宫务交给月宁安打理,显然待月宁安不一般。
月宁安去求皇上,皇上肯定会出手。
“为什么要去求皇上?掌管后宫宫务的人是我!后宫所有的一切,我说了就算。”月宁安斜了玉竹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带路。”
玉竹心里仍旧不安,可除了听月宁安的,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牙点头。
李伴伴就站在门面,他给看守的小太监打了一个手势,不让小太监通报,又在月宁安与玉竹出来时,后退了一步,隐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