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少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反驳。
月宁安确实很有魅力,如果没有元姐儿的事,他想他也会跟月宁安成为朋友,但可惜的是……
这世间没有如果。
张五少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有些难受,他暗自吸了口气,将心中这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压下,一脸沉着地看向张相:“祖父,你想要说什么?”
张相见张五少主动问起,颇为欣慰地道了:“祖父希望你正视自己的对手,把她当成与你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一个女人。”
教导了张五少这么久,张相也明白,他这个孙儿的天真还没有被磨去,骨子里还存着怜贫怜贫恤苦的善良,还存着对女子的君子之风,缺少了一些血性。
看他对月宁安的几次出手就明白,他从来没有想过,把月宁安赶尽杀绝,要月宁安的命。
心慈手软。
这个弱点,对一个想要在官场上出头的男人来说,太过致命。
不过,幸好他发现得早。
“我没有把月宁安当成弱女子。”尤其是与苏相联手,却仍旧没有伤到月宁安分毫,张五少越发的重视月宁安这个对手了。
张相目光直视张五少,不许他逃避:“祖父给了你五个死士
,你觉得……祖父给你死士,是为了让你保护自己吗?”
张五少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避开张相的目光,可张相却不容他逃避,目光直指张五少。
张五少被看的有些心虚,底气不足地道:“月宁安,她……她是皇上要用的人。”
他确实是猜到了,祖父突然给他五个死士,是用来暗杀月宁安的,他却一直当作不懂。
“那又如何?你还没有入朝为官,你就开始为皇上分忧了?皇上要用她,你不能杀她,就能打压她?毁了她?”张相冷笑。
张五少急着解释:“我打压月宁安,是想让皇上看到,月宁安没有能力成为他的棋子,想让皇上放弃月宁安。这样,我要对付月宁安也能简单一些。”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你直接杀了月宁安,不是更简单吗?”张相反问道:“一个连命都保不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皇上的重用?皇上要用月家的人,我们不是送了一个月家的人到皇上身边吗?”
张五少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这是你最大的缺点。如果你是祖父这个年纪,你能考虑到这些,祖父会很欣慰,可你才多大?你是少
年,少年人就该要有少年人的热血与冲动,就该要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敢,就该要有敢叫天地换新颜的锐气。”
“祖父……”张五少讷讷地开口,张相却不理会他,继续道:“月宁安就不同,你看她……她就什么都不怕,遇到什么都无所畏惧。对上南院大王耶律齐,她敢嚣张地买凶杀人;晴熙长公主动用皇城司司卫拿她,她敢杀司卫;苏家栽赃陷害她,她就敢站出来,把苏家的脸皮撕下来。”
张相说完,看着张五少,问道:“小五,换作是你,你敢吗?你有这个胆量吗?”
“我……”
“你不敢!”
张相不等张五少说完,就截住他的话,“你为什么不敢呢? 连月宁安都敢做的事,你却不敢?小五,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祖父给你顶着,你是张家的嫡子,你有什么好怕的?”
张五少看到了张相眼中的失望,眼眶一红:“祖父,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张相摇了摇头,慈爱的道:“你是我的孙儿,祖父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孙儿失望。不管你怎么做,祖父都很高兴,祖父只希望少一些顾忌,放手去做。”
张五少一脸苦涩:“但我已
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陆藏锋把水横天放了出来,有水横天在月宁安身边,我派再多的死士出去,也杀不了月宁安。”
“既然杀不了月宁安,那就把她身边的人毁了,给月宁安一个警告。”这一点张相何尝不知,但他不能对月宁安动手。
他动手,皇上会认为,他是为了青州的人除掉月宁安。
小五动手就不一样了,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为自己的姐姐报仇,这并没有错。
只可惜小五不够狠,他都把人给了小五,小五却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月宁安身边就只有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那老头本身武功就很高,且他一直呆在明月山庄不出来,月宁安把那老头保护的很周全,要对他动手比对月宁安下杀手还难。”张五少是真的把月宁安当成对手,认真的查过月宁安身边的人。
“沈悯!”张相早有准备。
月宁安这块磨刀石太硬了,小五占尽天时地利,却在月宁安手上一再受挫,面上虽然仍旧斗志昂扬,可他知道小五内心已经动摇了,甚至有些害怕月宁安。
现在,小五极需要一个胜利,来提升自己的信心。
选择沈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