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刘则是皇上的心腹,惯来会揣摩圣意,但是……
在苏含烟这件事情上,刘则却拿不准,皇上是真要查一个真相出来,还是想要“查明”后,还苏含烟一个清白,以证吾皇圣明?
要知道,皇上可是给苏含烟赐了婚的,要是苏含烟真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说皇上识人不清?
为了皇上的名声,别说苏含烟只是与北辽贵族有来往,就是千人骑、万人枕的花娘,他们也要把苏含烟捧成贞节烈女。
可先前皇上说的查清,也不似在做假。
且,依着皇上与陆大将军的关系,如果苏含烟与北辽贵族真私通了,皇上应该不会让苏含烟嫁入陆家吧?
所以……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则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摸不准圣意,牢房又满了,刘则一时也不知,要把苏含烟安排在哪里才好。
在府丞的建议下,刘则终是同意,让人把苏含烟与月宁安关在同一间大牢,不给苏含烟优待。
他把苏含烟和月宁安关在同一间牢房,总不会有人说他偏向谁吧?
刘则今天见识到了,月宁安在汴京的人脉网,他虽
不需要讨好月宁安,但能不得罪,刘则还是不想得罪月宁安。
刘则没有莽撞的,直接把人送进去,而是先让捕快去问了月宁安一声,得到月宁安同意后,这才叫人把苏含烟关进去。
刘大人这般给面子,月宁安也不可能不给面子,捕快把苏含烟带来时,就看到月宁安已让崔家的两个嬷嬷,把牢房的布局给改了,正好空出四分之一的位置。
“月姑娘,这是……”捕快带着苏含烟过来,就看到不大的牢房,生生被分割成两部分。
牢房左侧空出四分之一大小的空间,那处的环境与旁边的牢房没有什么两样,脏污不堪,透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平时看倒也不突兀,牢房嘛,一直都是这般,可有右侧干净的地毯、雅致的屏风做对比,就显得那小小的一角阴暗、腐烂,一刻也无法让人忍受。
“四个人一间,我空出四分之一的位置,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麻烦,有问题吗?”月宁安坐在牢房另一侧,那一侧有鲜花、有细纱、有薫香,干净、清雅的不像是大牢。
官差自是不敢说有问题,只能转身对苏
含烟道:“苏娘子,请进!”
“宁安,你,你是故意的吗?故意欺辱我?”苏含烟站在官差身后,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眨着红,怯怯地看着月宁安,娇弱的身子微颤,浑身上下都透着楚楚可怜的气息,然而……
她的表演注定白费,不管是月宁安还是崔家的两位嬷嬷,都没有因此而动容,月宁安别说回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苏含烟,好似苏含烟不存在。
苏含烟气得不行,也不想再自找没趣地跟月宁安搭,转而蹙眉对官差道:“差爷,她们让我住在这里,是欺负我新来的吗?”
官差看了看月宁安,又看了看苏含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
他们能告诉苏娘子,月当家没有欺负她,只是无视她吗?
“呵!”月宁安嗤笑了一声,端起一旁的花茶,轻啜了一口,而后就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位嬷嬷道:“嬷嬷,把帘子拉下来,再把烛火挑亮一点,我看会书。”
“是,姑娘。”两位嬷嬷恭敬地应了一声,而后步伐从容的上前,当着官差与苏含烟的面,哗啦一声,将事先装好的帘子拉上,将苏含烟隔绝在外。
苏含烟险
些把脸给气歪了,怒道:“差爷,你们看到了的,月宁安当着你的面,就这么欺负我,如果你们走,她们还不得欺负死我去?”
“苏娘子,月当家她们……”一年轻的官差,正要跟苏含烟解释,可他刚开口,就被身旁年长的官差拉住了。
那年长的官差,朝苏含烟陪了个笑脸,好声好气地道:“苏娘子希望我们怎么做?”
苏含烟见对方怂了,心中不屑的冷哼,面上却是恢复了原有的娇弱,理所当然地要求道:“还请两位给我换一间牢房,我不住这间牢房。”
她堂堂苏家嫡女,肯走这一趟,就是给足了顺天府的面子,顺天府这些官差最好识相一点,别惹怒她。
年长的官差,没有答应也就拒绝,继续问道:“苏娘子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苏含烟透过帘子,看了一眼坐在软椅上,一派闲适的月宁安,幽幽地开口:“大家都是被收监的嫌犯,顺天府合该一事同仁,对吗?”
顺天府的官差,莫不是以为,她父亲辞官了,她苏家在朝中就没有人了,就可以随意欺负了?
也不想想,她苏
含烟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苏娘子说的是,既然苏娘子不愿意呆在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