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被陆藏锋这一通骚操作,折腾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她没有听从陆藏锋的话躺床上去,而是站了起来,朝陆藏锋作揖道:“白天的事,多谢大将军了。大将军的救命之恩,我月宁安没齿难忘。日后,大将军有何差遣尽管说,我月宁安绝无二话。”
不管陆藏锋怎么想,反正她月宁安记陆藏锋的情。
“本将军身边能差遣的人多得是,还差你一个?”陆藏锋站在月宁安面前,看着烛光下单薄瘦弱却异常坚韧的小姑娘,心里一堵。
这小姑娘,就不能在他面前服个软吗?
刚刚趴在他怀里还是娇娇软软的,怎么一起身,就变得这么不讨喜了?
陆藏锋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往上冒。
想到白天的事,陆藏锋剑眉高挑,阴沉着脸道:“遇到危险,你为何不用我给你的令哨?”
遇到危险,知道骑马去找他,却不用他给的令哨,月宁安这是信他,还是不信他?
一整天,他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闹得他一整天心神不宁、患得患失。
他陆藏锋长这么大,唯有十年前去北辽见他母亲,曾患得患失,心神不宁过。
而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变得强大。
现在,哪怕是去见母亲,他也很平静,可月宁安却有本
事,让他变得不像他。
这让他,很不痛快!
……
陆藏锋站在烛光前,他身形高大,只往那里一站,就将烛光微弱的光芒,全部挡在了身后。
月宁安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阴暗中的陆藏锋,黑沉着脸盯着她,眼神凶残得让她害怕。
月宁安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法组织语,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只能如实说道:“我忘了。”
忘了遇到危险,除了自己外,还能依靠别人,自然也就忘了,陆藏锋给她的令哨。
白天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她知道月三娘约她见面,必然没有好事,她带了不少暗器。
可是……
她没想到,月三娘与张韶元会那么恶毒。
陷入绝境的那一刻,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只依本能做出选择——靠自己!
“忘了?”陆藏锋冷声轻喃,低沉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这个答案,陆藏锋并不是意外。
他不认为,月宁安是舍不得用令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压根没有想到他。之所以骑马去军营,也是脱险后才想到的。
陆藏锋知道,这不能怪月宁安,至少这一次不能怪月宁安。
他强压下怒火,带着命令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月宁安,你听明白了吗?”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月宁
安没有作声。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陆藏锋,黑沉的眸子隐有一丝悲伤:“大将军,你这是要保护我?”
有那么一刹那,陆藏锋很想伸手将月宁安拥入怀中,亲吻她带着悲伤与无助的眸子,告诉月宁安,以后有他在,她不需要悲伤,也不会再无助。
想到月宁安对他的排斥,陆藏锋终是没有动。他定定地看着月宁安,轻轻地点头,掷地有声地道:“是!往后余生,你月宁安由我陆藏锋守护!”
“呵……”月宁安轻笑一声,看着陆藏锋,好半晌,再次作揖拜下,“那以后……就拜托大将军了。”
陆藏锋没有说话,也没有扶月宁安起身。
他知道,月宁安不信他。
不过没有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
陆藏锋暗叹了一声,掩去心中那一丁点儿的遗憾,道:“坐下吧,我跟你说说后续的事。”
“劳烦大将军了。”月宁安没抗拒,她也想知道,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月宁安在原位坐下,神色如常地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
屋内的气氛已恢复如常,她现在很平静。
陆藏锋上前,稍稍将椅子拉开,保持着一个既适合谈话,又不至于让月宁安觉得太近,受到侵略的距离。
月宁安见状嗤笑一声。
其实,陆藏锋也可以很体贴,只
是他的体贴,要看他的心情。
“你从洛园出来,抢了一匹马,那马的主人是朝廷的送信使,他死了。”陆藏锋没有提,他处置张韶元的事,而是从正事切入。
跟月宁安打过多次交道,他知道只有谈正事,才能让月宁安不那么防备他。
“人死了?”月宁安皱眉,“当时情况紧急,我虽然抢了他的马,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杀他。”
“嗯。人是张家下人杀的。事情,本将军已经进宫向皇上禀报,洛园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陆藏锋轻描淡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