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伤得不轻,但养了这么多天,不至于连起床都艰难,他之所以无力,是因为他喝的药含有安神、助眠的成份。
皇上为了让赵启安老实养伤,特意交待太医加的,还特别提醒太医放双倍的量,好让赵启安无力折腾。
赵启安起初没有发现,可一连睡了两天,白天黑夜的睡,怎么也醒不来,他就是再不用脑子,也知他遭了皇上算计。
是以,他毫不犹豫地劈向门槛,捡起碎木片就扎向自己,借此让自己清醒过来。
木片虽硬,却称不下锋利,赵启安看似轻轻一扎,实则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可见赵启安的决心。
而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刺痛让赵启安瞬间清醒,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扶着门框挣扎着爬了起来,同时用力去扯胸前的绷带,可惜怎么也扯不动,不由得气恼,“这什么玩意儿?太医院的人都是吃屎的吗?包成这样,他们想要我的命呢?”
“启安,你疯了,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不要命了?”皇上看到赵启安自残,急得眼睛都红了,想要上前,却被陆藏锋给挡住了,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赵启安却无事人一般,眉眼一抬,嚣张地道: “皇兄,现在,你还要拦我吗?”
“噗”的一声
,赵启安反手将扎进肩胛的木片取出来,血潺潺而流,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嘴角微扬,苍白的脸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血,顺着赵启安的肩胛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他身上的绷带,皇上气的双眼泛红,“启安,朕是为你好,你的身体受不住,你听朕一回好不好?别折腾了。”
“为我好?”赵启安一脸嘲讽,“我曾受过比这更重的伤,拖着重伤的身体跑了三天三夜,那时你怎么不说为我好?让我别跑?”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自责,“启安,那时候朕……”
赵启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皇兄,那个时候你管不了我,现在你也管不了我,明白吗?”
赵启安说完,就噙着邪笑,挑衅地看向陆藏锋,“现在呢?我能不能走出皇宫?”
“不能!”陆藏锋上前一步,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威压,“本将军不让你出宫,你就出不了宫。”
“这是皇宫!”赵启安冷讽,不着痕迹地给陆藏锋挖了一个陷阱,陆藏锋却半点不上当,“所以,陛下说了才算。”
陆藏锋说完,转而看向皇上,微微低头:“陛下,要让他出宫吗?”
“不……”
“皇兄!”赵启安猛地提高音量,一脸阴鸷地威胁了道:“你能拦我一
时,拦不了我一辈子。”
皇上气得咬牙:“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月宁安好不好吗?朕召月宁安进宫,行不行?”
“进宫干吗?嫌要她命的人还不够多吗?”赵启安一脸嘲讽地道: “耶律齐会对月宁安下杀手,是因为什么?我们的陆大将军会不明白吗?”
赵启安这话是对陆藏锋说的,最后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晴熙长公主是无辜的?我的皇兄,现在……你觉得她无辜吗?”
月宁安对前线战事的贡献,只有朝中重臣知晓,别说远在北辽的耶律齐,就是一般的小官都不知内情。
并且,皇上早就下了禁口令,严禁知情人暴露月宁安的存在,他也暗中封锁消息,不让与月宁安有关的消息外传。
此举,是为了保护月宁安,也是为了朝廷的颜面。
朝中的大臣都很配合,将此事瞒得很紧。
月宁安隐在暗处,就少了一个跟他们抢功劳的人,又有皇上下令,他们自然配合。
陆藏锋在边疆与北辽打了三年,别说北辽人,就是陆藏锋都不知月宁安在当中的贡献,还是回京后让人查了,才知晓此事。
耶律齐来京,多呆一段时间,费心查证一番,早晚也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他一到汴京,就盯上月宁安,知
晓了月宁安在边疆战事的贡献,要说这里面没有晴熙长公主的手笔,赵启安是不信的。
他对自己手下的人有信心,他费尽心力封锁的消息,北辽人不可能轻易查出来。
耶律齐能这么快知晓月宁安的事,必然是与耶律齐关系匪浅的晴熙长公主告诉他的。
昨日,皇上已从陆藏锋口中,得知了耶律齐与晴熙长公主的关系,自然不会和以前一样,认为晴熙长公主是无辜的。
为了让赵启安明白他的决心,皇上连忙道:“朕已经让藏锋去查了,启安你放心,这一次朕不会放过她。”
“哼。”
然而,赵启安并不买皇上的账,他冷哼一声,傲慢地道:“现在,我要出宫,你还要拦吗?”
“朕……不拦你!”皇上咬了咬牙,憋屈无比地道:“可你这样子,怎么出宫?”
“不劳皇兄费心,让你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