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平时也有训练,他们的体能还算不错,可体能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互相打了二十板后,趴在地上受刑的禁卫,拼了命的挣扎,也爬不起来。
行刑的禁卫手执木板,一板子打下去也力气耗尽,吧唧一声趴在地上,同样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太疼了!
可是,陆大将军仍旧没有叫停,他们就不能停,就是死也得撑住!
禁卫们已见识过陆大将军的铁血手腕,根本不敢求情,也不敢懈怠,一个个拖着受伤的身体,挣扎着爬起来。
受刑的人和行刑的人互相帮助,你一棍我一棍的打起来,只是和之前的重击相比,现在一棍子敲下去,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可是……
禁卫们的惨叫声却更大了。
无他!
他们的屁股都被打伤了,此刻别说一板子下去,就是一根羽毛落下去,他们也能感觉到痛。
禁卫叫苦不迭,心里不断祈求陆大将军大发慈悲,看到他们的惨状,能饶过他们一回。
他们真的知道错了,他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陆大将军一直没有开口,就那么站在那里,听着禁卫哀嚎,看着他们互相打板子,眼神冰冷,没有一丝起伏……
禁卫们一次次看向陆大将军,一次次失望,直到陆二带着亲卫赶到内城,赶到
月家,陆大将军才像是终于看到他们一样抬抬手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呼!
听到这话,不管是正在受刑的禁卫,还是执刑的禁卫,都长松了口气,禁卫们忍着痛,单膝跪下,“多谢大将军!”
总算活过来了。
可不等他们松口气,就听到陆大将军冷酷地道:“明天继续!”
“明天?”有那么一瞬间,以杜威为首的禁卫,很想晕过去。
明天……
明天他们还能爬起来吗?
可陆大将军会在乎他们的意见吗?
显然是不会的!
不仅没有听他们的意见,陆大将军还冷冷地命令道:“记住,走之前把血迹清理干净,把你们毁坏的物件一一复原。复原不了,照价赔银子!”
话落下,陆藏锋就不再多留,留下陆三、陆四、陆五保护月宁安,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需要进宫给皇上一个交待,也需要皇上下令严查,到底是谁帮耶律齐潜入内城。
他答应了给月宁安一个交待,光死一个副指挥使,平息不了今晚的事,也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陆藏锋匆匆离去,留下水横天面对满府狼藉,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整个月家已没有能动的人了,可这满府的狼藉却不能不收拾,水横天没法,只能认命的自
己动手收拾。
……
月宁安醒来已是午时,此时月府已收拾干净,各处的下人也补上了。整个月府又恢复如常,不见一丝慌乱,要不是新换的栏杆与门窗,明显与旧的不同,都看不出昨晚的恶战。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水大盟主的功劳。
一大早,在城外明月山庄的管家,收到月府半夜遇袭的消息,就立刻带着人回来。
管家回来时,水横天带着陆三几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血被冲洗干净了,也请了大夫给受伤的护院看诊,看着没有那么惨烈了。
饶是如此,管家走进月府的刹那,也险些没有站稳,一头栽了下去。
直到听到月宁安无事的消息,管家才平静下来。
之后,月家的事就由管家接手,管家一刻不停,以最快的速度从别院寻来后补的下人,将月家收拾干净,又将善后的事一一安排下去。
月宁安醒来,得知管家回来主持大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过问,只沉默地让临时安排过来的下人,服侍她沐浴、用膳。
一个时辰后,月宁安收拾一新,挺直脊背,面容平静地走出院子。
她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她的步伐利落干脆,隐有杀气。
她大步流星,却又从容自若;她锋芒显露
,却又沉稳从容。
在她走出别院的那一刻,天空陡然亮了起来,隐在云层后面的太阳跃然而出,阳光从苍穹直射而下,落在月宁安身上。
那一刻的月宁安,就如同宝剑出鞘,杀气凛然,将笼罩在月家头顶上的阴影,一剑劈散。
“姑娘。”管家就在前院候着,下人一说月宁安出来,管家就带着整理好的册子在外院等候。
“说吧。”月宁安脚步不停地往前厅走去,脚步沉稳,没有一丝迟疑。
“昨晚,死了十二人,重伤致残八人,重伤十六人。其中,陆大将军派来的三个护卫,一致残,两重伤,我们也要按府上的规则,发抚恤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