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半点面子也不给苏相,随口就把苏相打发走了,也不管苏相会不会多想。
苏相虽不甘心就此离去,留下陆藏锋与皇上独处,可皇上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实在无法厚着脸皮留下,只能带着不安与担忧离去。
离去前,苏相不忘看陆藏锋一眼。
陆藏锋最好不要背着他,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不然……
就凭陆藏锋手握重兵,战功赫赫,他就可以往陆藏锋身上,盖一个功高震主、疑有反心的罪名。
陆藏锋有没有这个心思不重要,皇上现在信不信也不重要。
他只在在皇上心里,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行了。
种子埋下去,日后他时不时地让人浇浇水、松松土,这颗种子总会有发芽、冒头、长出来的一天。
苏相一直以为,他那一眼很隐晦,只有陆藏锋看到了,却不知,皇上坐在上首看得明明白白。
见陆藏锋面露讥讽,皇上面上有些挂不住。
苏相走后,皇上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这老东西,越活越糊涂了。藏锋,你跟给他一般见识。”
陆藏锋不以为然的道:“皇上的臣子,皇上觉得好用就行。”
苏相这般狂妄,还不是皇上宠出来的?
皇
上自己不介意,苏相当众给他没脸就行了,他介意什么?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朕回头好好敲打他一番。”皇上想到陆藏锋刚刚说的三件事,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他也不知从何时起,苏相变成这样了。
又或者,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苏相?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苏相是他一手捧起来的,且当初对他帮助颇多,只要苏相自己不作死,保苏相安稳到老,他这个皇帝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要是苏相做得太过,他这个皇帝也不会再纵着他。
心里有了决定,皇上很快就丢下苏相的事,打趣的道:“藏锋,你来找朕,不单是为月宁安打抱不平吧?”
“臣只是实话实说。”陆藏锋并不承认,他是在为月宁安抱不平。
苏家行事张狂,一个管家都目中无人,旁人碍于苏相的身份,不敢说给皇上听,他却是不惧的。
“也是!”皇上点了点头,“别说你和月宁安没有什么交集,就算你和她同住三载,你也不可能为她抱不平。”
陆藏锋从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这世间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入陆藏锋的眼,更不用提入陆藏锋的心了。
陆藏锋看了皇上一眼,
沉默不语。
他确实与月宁安的交集不多,但是……
月宁安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回到京城后,不管做什么,都逃不掉“月宁安”这三个字。
别说一天三餐的饭食,就是他盖的被子、用的枕头,平时用的纸笔,全都是月宁安精心挑选的,可偏偏……
他觉得都很不错。
而他一向懒得在琐事上费心,也不会为了赌气,就刻意把月宁安的影子抹掉。
那三年,月宁安是真实存在于陆府,他就是把月宁安,在陆家的痕迹抹得再干净,也无法抹除月宁安存在的事实。
再说了,他与月宁安无仇无恨,没必要赌这种无意义的气。
陆藏锋不想再提月宁安的事,在皇上开口前,先一步道:“陛下,我让人查了这三年,送到前线的兵器。”
“哦?可有查出什么来?”提起正事,皇上瞬间来了精神。
“我的人查出,那些兵器出自金国工部。不过,标迹都被仔细的改过了,便是工艺也做了一些调整,好让人看不出来。”陆藏锋不带感情的说道,但他心里却是佩服月宁安的。
他虽有心为月宁安遮掩,但月宁安自己要是不争气,他也会很难办。
要知道,前线战场虽是他的一言堂,可也有心存二心之人,恨不得将他拉下,取而代之。
好在月宁安自己争气,送到前线的兵器叫人真假难辨,那些仿的不成功的地方,也变成了刻意遮掩,更改工艺。
“出自金国?”皇上顿时皱起眉头,“你确定?”难不成,月宁安手中真没有铁矿?
“我手下的工匠已经确定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已命人从这三年收到的兵器中,挑选百件送到汴京。届时,皇上可以让工部的人验证一二。”陆藏锋不认为,他手下那两位老匠人都无法断定的问题,工部那群半桶水的家伙,能辨出个真假来。
就算他们心中有所怀疑,有刘老和赵老的结论在前,谅他们也不敢轻信说出自己的怀疑。
刘老和赵老是出了名的老匠人,他们二人做出了判断,其他的匠人只会跟风,便是有所怀疑也不敢乱说,就怕说错了,图惹外人笑话不说,还显得自己没有水平。
工部那些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