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救命呀!”
“四哥……”
陆飞羽是由下人抬到隔壁的,人未到,声先至。
“请飞羽少爷等我们通报一声,没有将军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书房!”陆藏锋亲卫,一板一眼的挡住陆飞羽,努力忽视陆飞羽趴在担架上的滑稽模样。
眼见天就要黑了,陆飞羽哪里能等,他趴在担架上,扯着嗓子大喊,“四哥,四哥……十万火急!”
陆藏锋正在看前线传来的消息,听到陆飞羽的喊叫声,不得不将看到一半的消息放下,“让他进来!”
书房离月亮门还有几丈的距离,可陆藏锋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门外众人的耳朵里,陆飞羽更是一喜,“听到没有,我四哥让我进去了,快,快……快放行。”
亲卫不再阻拦,而是上前接替了小厮的活,把陆飞羽抬到了书房,放在地上。
陆藏锋朝亲卫摆了摆手,示意亲卫退下。
亲卫一走,陆飞羽就急急地,将压在胸前的账册拿了出来,努力地往上举手,希望书桌后的陆藏锋能看到,“四哥,四哥,你要救我!”
“伤成这样,你过来干什么?”陆藏锋并没有去接陆飞羽手中的东西,而是冷冷地
问道。
陆藏锋坐在书桌后,陆飞羽趴在担架上,陆藏锋能看到陆飞羽的蠢样,但陆飞羽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努力地扬起手,不断地晃着手中的账本,“四哥,月宁安坑我娘!你一定要帮我出气!”
陆飞羽也聪明,只拿了月宁安写的那本账本过来,他们四房的账本,陆飞羽悄悄地藏了起来。
他绝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四房穷的只剩下一千两现银了。
一旦让人知道,他还怎么娶含烟?
“她怎么坑你娘了?”陆藏锋仍旧没有动,也没有把陆飞羽的话当回事。
陆飞羽那般羞辱月宁安,月宁安坑陆飞羽,不是正常的吗?
“月宁安骗我娘写了好多欠条,还签了好多账单。今天突然让人拿着账本过来,要我在天黑之前,筹集现银还给她,说要是还不上,她就把我娘写的欠条、签的账单张贴在京中各大酒楼前。”陆飞羽趴在担架上,怒气冲冲地告状,“四哥,月宁安说,她那人小心眼还记仇。谁动了她的人,她就让谁的亲眷好友都不得安宁。”
陆飞羽说完,见陆藏锋没有反应,干嚎了一声,“四哥,我这次可是受你牵连了,你不能不管我呀!”
“受我牵
连?呵!”陆藏锋冷笑一声,起身,绕过书桌,接过陆飞羽手中的账册,随手翻阅,见上面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就知这账没有问题。
“啪!”
陆藏锋合上账本,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飞羽,“这上面记录的可有错?四婶,没有从月宁安手中拿银子?没有从月宁安的铺子拿东西不付账?”
“四哥,这都是月宁安骗我娘的。”陆飞羽避重就轻的道。
“那你娘,到底有没有借月宁安的钱?有没有拿月宁安的东西?”陆藏锋连一句“四婶”都不叫了,可见是真生气。
陆飞羽立刻就怂了,小声的嘀咕道:“这不是一家人嘛。一家人,还分得这么清,怎么这么小气。”
“小气?你娘三年不到的时间,就从月宁安手中拿了近五万两银子,你说月宁安小气?说到一家人,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当初祖父、祖母把私房都给了你们四房,既是一家人,你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二婶和三婶?前两年,二婶和三婶家可不容易。”
陆飞羽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四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你想说什么?”陆藏锋随手将账册放在桌上,问道。
陆飞羽急忙说道:“四
哥,月宁安要我在天黑之前,把欠的银子还给她,还得要现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上面的银两既然是你娘借的、是你娘用掉的,你们家还,不是应该的吗?”陆藏锋无法同情陆飞羽,更无法同情陆四夫人。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四哥,月宁安摆明是为难我,先不说这上面的银子是怎么一回事,单说天黑之前要筹五万两现银,我去哪里筹呀?”陆飞羽苦着脸道。
“你们四房,少说也有十万两现银,要筹五万两并不是难事。至于账册是真是假,你不应该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你娘。我相信你娘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上面的银子是不是她借的,月宁安有没有承诺过她,不要她还?”陆藏锋一脸冷漠,摆明不会插手此事。
他虽与月宁安接触不多,却很清楚月宁安的为人。
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也不是一个无条件对人好的人,但她重诺!
商人以诚信为本,月宁安是个出色的商人。她应下的事都会做到,而她做不到的事,绝不会胡乱应下。
陆飞羽见陆藏锋不想插手,不由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