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命侍女将准备的花旦戏服呈上来,端到暮朝颜面前。
暮朝颜看着那戏服,想起还在暮府时,念歌说她大不了去茶楼唱小曲儿,怎么也能养活自己。
她还斥责她,说有自己在,断不会让她落到那种境地。
而现如今,自己的这副境地比念歌说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暮朝颜迟迟未动,先前便对她的致歉全然不理的赵云唐此时往火里添柴。
“暮姨娘迟迟不动,是把肃王妃的话当耳旁风吗?”
赵云唐在后宅对妾室朝打暮骂的脾气,叶素心在为人妇后略有耳闻。此次邀请她除了荀家是父亲的人,最主要就是想借她的口和自己一起欺辱暮朝颜。
不然若是只她一个人,岂不是太显眼了?
“妾身不敢。只是戏服多是男子身量裁剪而成,朝颜身量瘦小,只怕撑不起来。”
“撑不起来才会我见犹怜啊。”叶素心的言语紧怼上去,“花晨,帮暮姨娘着装。”
“是。”
花晨应声,带着丫鬟便拿着那戏服往暮朝颜身上套。暮朝颜咬牙挣扎,两个丫鬟竟一时还真穿不上。
“废物!”
叶素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走过去让丫鬟按住暮朝颜亲自给她套衣服。
暮朝颜被人按住不好挣扎,竟真被叶素心将那粉红的戏服套到了身上。
盛娇阳见此,连忙起身去拦:“叶姐姐,何必大动肝火!”
暮朝颜挣扎间,一块又凉又硬的牌子突然入手。
她一怔,抬眸正对上叶素心的目光。叶素心狠狠瞪着她,手上却干净利落地将袖口中的牌子在戏服的掩盖下紧紧塞到她的手中。
并在盛娇阳跑过来拦下她之前将暮朝颜一把推到了地上。
暮朝颜身后是花晨和圆凳,花晨被暮朝颜撞在身上连忙避开,圆凳被她后退的脚踢开,暮朝颜重重地摔在地上。
盛娇阳揽住叶素心:“叶姐姐消消气。她若是不愿意,这戏听得也不尽兴。不如让她回去好好学一段时日,咱听个好的。”
“扫兴!”叶素心拂袖,“也罢,此次是请各位来赏花的,不能让一个姨娘平白坏了兴致。”
她蹲下看捏住暮朝颜的下额,强硬地掰过她的脸对上自己:“这套戏服你穿回去,好好学一学。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后来这儿唱给我看。”
叶素心甩手:“赶走。”
戏服比暮朝颜的身量打上些许,她捏紧了手中的牌子藏在戏
服宽大的袖子下,被人从地上拽起来扔出了肃王府。
肃王府门口过往的百姓纷纷驻足。
暮朝颜爬起来,她单手理了发髻,将戏服脱下来抱在怀里,缓缓走回康王府。
“王爷王爷王爷!”
正全神贯注画画的小王爷被任管事一通乱叫惊得笔一抖,桌案上画得好好的人像瞬间瞎了一只眼。
“嚷嚷什么!没看见本王在画画吗?”
任管事喘了口气,定睛一看那画,手指着画上的人:“暮姑娘!暮姑娘从肃王府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神情如何?”
“别说神情了!暮姑娘头发都是乱的,裙角都脏了。怀里还抱着一个丑不拉几的戏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小王爷听此,当即丢了笔跑出去。
暮朝颜这边回了自己屋子后屏退下人,这才把戏服里一直握着的牌子拿出来。
那牌子通体都是黄金,比她的巴掌还大。
背面雕着一幅飞龙在天,正面刻着“免死金牌”四个大字。
没等暮朝颜多看几眼,她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敏捷地把金牌往戏服里一塞,转头对上了神情紧张、气喘吁吁的小王爷。
“你怎么来了?”
“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还不得赶紧过来看看!”
小王爷把暮朝颜上下打量了一圈,除发丝有些乱和裙角有灰尘外,看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把门关上。”
小王爷撇撇嘴,看在她今日受了委屈的份上没计较她居然敢使唤自己。他把门关好后坐到了她的对面,点了点桌上的戏服。
“这什么呀?”
暮朝颜眨眨眼,塞在戏服里的手捏着金牌抽出举到他的面前。
小王爷震惊:“肃王叔的免死金牌怎么在你手上?”
先皇还在时由于立嫡子为太子而冷落了长子,便特意给了长子一个免死金牌。
见到免死金牌如同先皇亲临,不论是什么死罪都可免。
皇上和小王爷一直忌惮肃王,便是因为他手上的这张免死金牌,故而一直也不敢针对肃王下一些圈套。
因为不论那个圈套最后致使他有什么样的下场,这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