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瑟瑟姑娘该打听的事情吧?”
暮念歌拿起那杯早已凉透的长春茶喝下,凉意顺着喉咙向下,喝完她就后悔了。
虽然现在是三月初春,但夜间的温度还是有些冷。
“是了是了,我不问就是了。”
暮念歌思索片刻,还是将之前的一个疑问问出口:“瑟瑟姑娘今晚为什么选我?”
对面的人又给桌上的两个茶盏斟满热茶。
“我今晚想休息,不想唱歌跳舞伺候人。”她拿起自己的茶盏,与暮念歌的茶盏一碰,一饮而下。
暮念歌喝了一口热茶:“原来瑟瑟姑娘也会累。”
“人活着就会累啊。”
在门外等待的许昀或是原地踱步,或是上桥去丢小绣球。
待暮念歌打开门时,就见桥上的男子侧对着她孑然独立,墨色的长发垂下与玄色的锦袍融为一体,头上的羊脂玉簪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
灵燕窝的盏盏灯笼都亮起来,唯独这架桥上的灯笼好似一个摆件。
万家灯火汇聚于他的脚下,他却抬头只看天上的白玉盘。
“许少侠。”
暮念歌提起裙子向桥上跑去,像是露珠落进湖中,打破了水面的寂静。
许昀回头,伸出手虚虚护在小姑娘身侧:“如何?”
暮念歌欣喜地点点头:“我们去玩吧?”
“好。”
暮念歌平日
里睡觉的时间固定,没玩一会就哈欠连连,许昀提议二人回程。
回到客栈时,暮念歌的眼睛就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强撑着回了房间径直躺在床上就睡到了第二天。
在去灵燕窝之前,暮念歌便已修书一封飞向天都的康王府给阿姊。其内容大概讲诉了她这段日子的经历,以及拜托阿姊注意一下肃王府的动静。
前一天睡的晚,暮念歌第二日是被已经挪到脸上的日头晒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坐着,思考今天要干什么。
昨日上午参加了武林大会,又快马到秦幽,还给阿姊写了信,去了趟灵燕窝。
后来呢?后来干什么去了?
哦,后来和许少侠在秦幽四处游玩,到后来她实在撑不住才回来,二人还说好今日接着玩,等玩遍秦幽再回去寻纪庭等人。
“叩叩叩——”
“谁啊?”
“送午膳的。”
暮念歌照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发丝凌乱,衣服也有些散了。
“放门口吧!我一会自己拿!”
说完,她整理好衣服,将头发拆开准备重新梳妆。
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她似乎并没有听到门外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拿了梳子梳头,顺着动作瞥向门口。门缝外空无一人,但门下左边的缝隙里却有一块挡住了门外的光。
门外有人守着。
打尖的时候为了沟通方便,她与许昀的房间是挨着的。
她将头发简单扎成个利落些的马尾,嘴上嘟囔着“袖子怎么脏了”,脚下却去床铺抓了行囊就跑去屏风后饮茶的小间。
小间外有回廊,屋子与屋子之间的回廊都被隔开,但高度也只有三四尺。
暮念歌快速地翻过去,进到许昀的屋子里。
许昀正在自己屋子的小间饮茶,正好和翻过来的暮念歌撞个正着。
“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些时候,没想到你竟然午膳都点好了。”
许昀说完才看到她手中的包袱。
暮念歌跑到许昀身边抓住他的袖子猛摇头。
隔壁有破门声响,许昀行走江湖孑然一身,包袱里都是些换洗衣服不拿也罢,他站起来揽住暮念歌的肩膀就要带人从回廊出去。
隔壁的人向回廊冲来,人未到刀先来,许昀抬手用剑鞘格挡,将人踢下河道。
箭矢破风声响起,许昀旋身将暮念歌换到里面,自己肩膀上却被箭矢贯穿。
暮念歌看到箭矢时一惊,连忙拽着人回屋子。
有人踢开许昀的房门,许昀将暮念歌往旁一推:“躲好。”
随后拔剑而出将身后长出的箭尾切断一半,提剑迎上。
暮念歌躲到床铺前的角落里,目光跟着许昀走,时不时再看一眼门口和窗户。
来人似
乎武功一般,被许昀几下打倒在地再起不能。
“来!”
暮念歌连忙起身跑过去,许昀揽着人跑出门去。
客栈外面就是河道,许昀跑到这里便止住步伐,抬起头扫视左右寻找可以轻功落脚的地方。
要尽快离开这里。
“公子!上船!”
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是昨日的船夫将船划过来。许昀记得方才打架时,这位船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