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手虚虚圈着暮念歌的腰,问她:“你醒了。”
暮念歌后退一步抬头,眼前的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着玄色衣裳,左手一把黑铁常见。
正是许昀。
那这里应该是许昀落脚的客栈了,她为何一觉醒来在这里?
暮念歌焦急地问:“我阿姊在哪?”
许昀走进来将门关上:“赌坊一早就把人带走了,据说是还了一半的钱,另一半拿了府中东西和朝颜姑娘抵债。至于府中其他人,朝颜姑娘都于昨日转到镇国将军府了。”
暮念歌的脑中浮现出昨晚阿姊说的话,那句“阿姊断不会让你沦落至此”尚在耳畔。
她鼻头一酸,就有泪水涌出眼眶。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我去救她。”
说完就要冲出门,被许昀手疾眼快地拦了下来:“我去查探过了,赌馆里没有找到人。”
“我知道问谁。”
许昀将包子拿上塞给暮念歌。外面的日头正当午,暮念歌却是肚中饥饿,有些头晕眼花,正好拿着包子边走边吃。
暮念歌带着许昀去了长生赌馆,赌馆里的喧闹声震耳欲聋,人人摩肩擦踵。
许昀走在暮念歌身后紧盯着两旁的人,却发现她仗着身材娇小,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中竟然来去自如,没有人能冲撞到她。
暮念歌似乎在找什么人。
她转过好几个赌桌,仔细辨认赌桌上的庄主。却没有一个人是她要找的那个,愈发烦躁
起来。
暮念歌奔向下一个赌桌,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手臂,许昀当即上前抓住了那只手给扭了下来。
“疼疼疼疼!许少侠高抬贵手!”
暮念歌回头,那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右耳前的鬓角处延伸到脖颈,正是前日来讨债的那位地痞头目。
“我阿姊呢?”
刀疤脸没立刻回答,只是龇牙咧嘴地示意暮念歌看他被扭起来的手。
“许少侠,我认识他。”暮念歌说。
许昀这才松了手。
刀疤脸转了转手腕,目光却在周围转了一圈:“换个地方说。”
二人跟着他去了赌坊后院,后院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在此休息的地痞。
那些地痞好似认识暮念歌,都纷纷“暮二小姐!”“二小姐来啦!”地和她打招呼。
暮念歌一一点头应过。
后院中有桌椅,原本是坐着人的。那些人见他们来,便将桌椅让出来去了别处。
暮念歌也不嫌弃是地痞坐过的,径直坐下来蹙眉看着刀疤脸:“张大哥,我阿姊现在何处?”
张提坐在暮念歌的对面,此时也一整张脸皱在了一起:“二小姐你别提了,按照规矩应当是由我们长盛赌坊出面讨债,谁知道竟然是常青楼直接派人去将大小姐带走了!”
暮念歌当即就要起身。
张提连忙拦下她:“二小姐你先别急,常青楼再快也要等到晚上才能有所动作,大小姐现在应当是安全的。”
暮念歌吼道:“
常青楼可是秦楼楚馆!我阿姊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进了那种地方你让我怎么不急啊!”
张提非但没生气,还好声好气地哄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小姐被带走,我们也急啊!但是常青楼最近多了很多武功高强的打手,这要去救人也不容易啊!”
许昀看着二人熟稔的态度,心有疑惑却不显,只抱剑站到暮念歌身侧,四处随意看看。
和他对上目光的地痞都向他点头笑笑。
这里的地痞瞧着不正经,但对暮家的两位小姐却很尊敬。
“二小姐,要我说啊,你们现在去还不如等到晚上的时候去。你想啊,这种青楼都是晚上的时候客人最多,那时候想混进去还不是轻而易举?”
暮念歌收起焦躁,想了想张提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现在刚过午膳,常青楼哪怕开着客人也不多,她与许昀进入太过扎眼。但若是晚上万人空巷时,即便是被发现,那满是客人的楼里,想甩掉人还不容易?
“不好了不好了!”有个小乞丐冲入后院叫喊着。
“又不是天塌下来!着急忙慌的这是怎么了?”
面对张提的呵斥,小乞丐却瞥着暮念歌支支吾吾起来。
暮念歌的一颗心突然悬起,她站起来:“是不是我阿姊怎么了?”
小乞丐又看向张提。
张提急道:“你看我做什么,快说呀!”
“常青楼刚刚贴出告示,说是今晚要拍卖大小姐的……”小
乞丐想了半响,最终用了个从富家子弟那听来的文雅词:“梳拢。”
暮念歌没接触过青楼文化,平日里交往多的男子也只有萧年和狄秋河,这两个人一个一心扎在店铺里,一心扎在萧岁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