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念歌二人等冬阳吃完了包子,就带着人赶往城西。
二人站在巷口抱臂看着对面的府邸,冬阳看了看两个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抱住自己的手臂。
对面是城西的一座府邸,牌匾上的“盛府”二字洒扫如新,但怎么擦拭也擦不掉被岁月留下的痕迹。
许昀疑惑地看向暮念歌,只见她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用脚踢了踢那个被饱经风霜的府门。
“谁啊?”门房探出头来看。
暮念歌抬起下颚冲人:“暮家二小姐拜访你家四小姐,还不快开门?”
等门房进去通报时,暮念歌向许昀解释道:“他们家世代为官,家中有两位老爷。大老爷是户部度支,不亲近我爹也不亲近叶丞相。二老爷是个书生,办了个民塾,和二夫人琴瑟和鸣。就是他们家这个四小姐,咋咋呼呼,和叶素心那个坏女人走得近。”
叶素心是叶丞相的独女。
“那你怎么知道下毒的就是她呢?”冬阳问。
暮念歌挑眉:“一会进去你就知道了。”
少顷后有穿着粉白短打的丫鬟来,将三人引向后院。许昀仔细看了那丫鬟的眼睛,并不是冬阳说的丹凤眼。
盛家内部回廊曲折,三进院后突然听见有婉转的鸟叫声,好像在唱歌。
迎面走来三个人,走在前头的时穿着粉白短打
的领路丫鬟,后面的那位小姐则身着白色上襦、墨染长裙,一头黑亮的长发梳成一个向后的双刀髻,暂有一块红色宝石的发簪。
她的眼眸明亮,神情淡漠,好似这红尘无一人能入她的眼。
双方认识,聚到一处时同时停下。
对面的人上下打量她一遍,勾起嘴角:“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暮朝颜那个一听四书五经就发困的愚钝妹妹啊。”
天都之中,若论第一才女的名号,大家总是要将暮朝颜与叶素心两人拿出来比较比较的。
两个人都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其文采都不逞多让,便是让国子监的祭酒来评判,也难分伯仲。
但暮朝颜性情温婉、为人和善,而叶素心却孤傲不群、盛气凌人。
故而大家将二人比作一处时,总会喜欢赞扬前者,而对后者的性情连连摇头。
若只是旁人便也罢了,偏偏叶素心的父亲也时常拿那暮朝颜来与她比较。叶丞相的每次比较,都会让叶素心心生怨气,故而她一看到暮家大小姐就不悦。
暮念歌又不是个能忍耐的主儿,一来二去,二人互相也是大为不满。
叶素心用言语攻击她才学方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暮念歌早就已经脱敏。
她哼了一声,走上前凑近叶素心身边动了动鼻子。
叶素心不明所以,
嫌弃地往旁让了让:“你闻什么呢?”
“鸟屎。”
叶素心一记眼刀甩过来:“不可能!我方才在娇阳那里小心着呢。”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确定,遂看向自己身边带着的贴身丫鬟。
“放心吧小姐,我盯着呢,没有鹦鹉在您身上……”丫鬟斩钉截铁的话一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们家小姐,声音忽然变小,“……那个。”
“说不定是有人在别处沾的类似味道洗不干净了呢。”暮念歌快速接道。
叶素心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故意膈应自己,当即翻了个白眼不理她,径自离开。
暮念歌逞了口舌之快,高兴地捂着嘴都笑出声来。
许昀与她认识这些时日,自然是知道她的这个性子。
他抿着唇角摇摇头,推着她继续向前走。
几个人越往前走,鸟叫声就越多。
待进入一个木门后,入眼的竟是一整个鸟院。整个院子被搭了个房顶,院内好似有地龙,未见明火却十分暖和。
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有奇奇怪怪的木架,每两三个木架上就会有一个色彩艳丽的鹦鹉,每只的颜色和模样都不相同。
院中有一个贵妃榻,上面仰躺着一个身穿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少女的左手举起,正看着左手食指上落的那只渐变粉色如桃子一般的
小胖鹦鹉。
“暮二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少女说话时拖了音,好像在学话本里神秘莫测的出场。屋里小鹦鹉们纷纷学舌:“有何贵干!有何贵干!”
少女的眸子从手中鹦鹉身上转向门口,她大惊失色地坐起来整理衣裙,恼怒斥责:“你怎么还带了男人来!”
暮念歌嘲笑:“怎么?是门房通报的时候没说?还是盛四小姐只听见了我的名字?”
许昀在看见榻上躺着个姑娘时就转眸去看别处。屋中除了他们几人外,一旁还有两个小丫鬟站在角落里,衣裳也都是与方才的丫鬟一样的粉白短打。
其中有一个小丫鬟的身高很扎眼,其他小姑娘都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