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硕大的“大叔”二字晃瞎眼,梨诺却没了刚刚初见的悸动。
抹了抹泪,她仰头抽噎了下:“不许哭!你哭什么?为男人掉的泪,还少吗?”
任电话响着,她就是不接!
铃声停了,又响了一次,她蜷抱着双腿,咬住了唇瓣。电话没再响,她的眼眶再度湿润了:
“连三次都没有,我在你心里连三个电话都不值,是不是?”
笑了两声,梨诺倒是把泪止住了:“我算什么东西?本来就不该指望……”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私心里,她还是有些介意的!毕竟是她唯一的男人,在梨诺的心里,封以漠的份量,不亚于章越泽。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婚姻的关系,哪怕只是维持这段关系内的正常,也好啊!为什么要让她变得这么可怜?
刚想把手机收起,去洗了把脸,一条信息却传来过来,封以漠发的,只有两个字:[微信!]
随手一点,她才发现微信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来了,一进去,就是他的信息,有字,有留言:
[刚刚是服务员弄脏了浴室,在洗!]
撅了撅嘴巴,梨诺嘟囔了一句:“鬼才信!”
随后,几张房间的装照,还有服务生红着鼻头、小可怜一样的身影,全都传了过来。
但这一刻,看着照片,梨诺下意识地却也不相信了,她就觉得,他要找个服务生,拍这么几张照片,屁事都不是!
不一会儿,封以漠的视频电话便发了过来。第一次,她没接。
封以漠又发了个信息过来:“长胆子了,是吧!接电话,否则,回去,后果自负!”
居然还威胁她?
瞪着,梨诺也气嘟嘟地,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戳了手机屏幕两下,此时,封以漠的视频通话又传了过来,这一次,她接了,却半别开了头,抿紧了唇瓣。
俊逸的身影占满了屏幕,封以漠的嗓音难得地柔和:“哭过了?怎么,真吃醋了?”
电话,梨诺是接了,但她不正眼看他,也不出声。
看她真得生气了,脸色很不好看,封以漠才晃着镜头让她看整个房间:
“你看,屋里没有别人,我刚刚在工作,衣服还没换呢……服务生打碎了东西,还弄脏了地毯!我说了她两句,她自己怕被罚钱,哭哭啼啼地要求洗干净,耽误我用浴室,被我催了几句!没有你想的那种事——”
虽然眼角的余光扫了下,的确看到了他开着的电脑,床是整齐的,他也穿着衬衫,但此刻,再怎样,也不复之初,梨诺也是半信半疑。
于是,这个电话变成了封以漠在说,她全程没多大反应,但她也没挂。
也从没遇到过这种事,那头,封以漠说得口干舌燥,当真是头都大了,见她好歹肯露个正脸了,封以漠才道:
“好了,别多想,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心里暗道了一声“你回不回来,关我屁事!”梨诺不自觉撅了撅嘴巴,还是泄露了些小情绪。
第一次领略女人的小脾气,封以漠还算是比较有耐心,知道她估计是一下子刺激太过,还在气头上,他有没计较,便道:
“其实,我是……想你的!”
有些不太习惯把这种话挂在嘴上,说出来,未免也有些不太自然,但封以漠还是说了。
偏偏这一刻,梨诺,只觉得,他就是在哄她,男人的甜言蜜语,她曾经经历过更多,比这儿更好听的,所以,他为难的“不习惯”,就变成了她眼里心里的“不情愿”。
“不跟我说‘晚安’吗?”
见刚刚打电话,她嘴巴说个不停,他的这个视频,她却一个字都没说,封以漠既郁闷又堵塞,原本,他也很开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知道自己不开口,估计视频会一直持续下去,终于,梨诺还是遂了他的心愿:
“晚安!”
略带咕哝的嗓音明显淡漠受伤,刹那间,封以漠心里竟也酸地厉害:“晚安!”
这一次,是梨诺先挂的电话。
这个晚上,两个人都很不开心,辗转反侧,竟然都失眠了。
***
隔天一早醒来,梨诺又蜷抱着双膝呆坐了许久。
已经很久很久,她没有失眠过了。
这三年,除了跟章越泽分开之初,她还需要安眠药,近两年,每天几乎都是累到精疲力竭,站在都能睡着,失眠,对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以为,男女之间的事儿,她已经看得很淡了,没想到,这么点事,竟成了她心头的坎,一晚上,都没能抹去。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她也禁不住叹了口气:不是说感情有毒,再也不碰了吗?为什么现在明明知道是饮鸩止渴,都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