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陆知夏之后,专案组几乎把江县都扫描了个遍,但是没有找到能大面积种植罂粟的地方。
本来以为陆知夏会是个突破口,但是没想到那时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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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中学是寄宿制学校,但是特殊情况下也可以申请走读,领一个走读证,然后就可以自由出入学校。
程景明就是走读生,以前总有人调侃,说他白天总瞌睡,是不是晚上没干好事。
他总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大家都以为他默认,上课从不吵他。
周一这天,春和也申请了走读,以祖母年纪大,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为由。
放学的时候她跟着程景明一起走,他单肩挎了一个书包,个子很高,但背依旧挺拔。步调很散漫,路过的人笑着打招呼,“明哥,带嫂子回家啊!”
然后他扭过头,看见跟在身后的她。
春和不再躲他身后打量他,上前两步,和他并排,问了句,“你去哪?”
他没看她,手插在口袋,吊儿郎当地说,“吃喝玩乐嫖,我能有什么事?”
春和咧着嘴笑,“带上我吧!我和你一起。”
他挑了挑眉。
春和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别闹,回家去。”
春和皱了皱眉,“那件旗袍的花样图我看了,是知夏自己画的,那个金雀啄日图。”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我问了祖母,她说不认识你,没见你去过。知夏那天来做旗袍的时候是跟了一个男人,但不是你。可知夏信上说那天是带你去的,她为什么撒谎?那天我质疑你不可能找不到沈家裁缝铺,你也没反驳我。”
他静默片刻,“好好学习,其他的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你能管吗?”春和说:“让我帮你好不好,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景明停住了脚,转身,和她面对面站着,俯身看她,目光严肃又冷淡,“我想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就是个混混,带你去皇庭告诉你事实,完全是出于可怜,你未免也想太多了。”
春和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扔了一句“别跟着我”转身离开,她才回过神来,低喃了句,“那不是事实。”
他这人……时好时坏,到底哪句话才是真心,她看不太懂。
他出门叫了辆出租走了,春和愣了片刻,也叫了辆出租,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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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坏消息一个连一个,超市里那个视频,还未复制拷贝,超市突然断电,前去调查的两名警察去查看电路,一个疯子进来便利店,嘴里嚷嚷着什么,然后一把把电脑砸在地上,拿脚疯狂去踩。
硬盘损坏,无法修复,监控记录丢失。
经查证,该精神病患者是后巷一名寡母的儿子,从小就有智力障碍,没有经过治疗,发疯是常事,经常发生砸人东西,路上拦人的事,附近的人都知道。
而且是个哑巴,所以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意外,就无从查证了。
视频资料丢失,第一个证据损失。
警方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茉莉,她从皇庭逃出来之后,躲在了一家不需要登记身份的小旅馆,然后用旅店的网络发布了数张照片和文字描述,声称学校老师勾结娱乐场所,集体侵害女同学。
之后害怕被皇庭的人捉住,主动联系了警方,说自己不敢出去,出去就会没命,警方表示会即刻前往,但是赶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据旅店老板说是被父母带走了,送往城关精神病院。
警察又赶往精神病院,茉莉的父亲几乎跪下来道歉,说他女儿只是病情发作胡言乱语,请警察不要追究,并保证以后会好好看管她。她的母亲则挡着门不许警察进,又哭又闹要警察别逼她女儿。
断断续续的交谈中,警察只了解到,茉莉在皇庭当姐儿,很早之前就有精神分裂症,主要表现是被害妄想,受过治疗,好了,但是最近受刺激,又发了病。
而受刺激原因,是和陈淮在上床过程中,不甚咬伤了陈淮,导致陈淮发脾气。
查看了病历,的确在一年前有过就诊记录。
一个精神病人,她的证词自然是不能采用的,所以这条线也断了。
至于老师集体勾结娱乐场所侵害女学生是真是假,具体情况是什么,没头没尾的,几张照片模糊不清,文字描述的人还有精神疾病,真实性也有待考察,很难入手调查。
还有一个嫌疑很大的人。
——陈淮!
很多事情都和他有关,茉莉和他,陆知夏和他。
赵钰涵的死,也很可能是发现他在陆知夏死那天和陆知夏通过电话而导致的。
但是把陈淮召唤到警局之后,他什么都不说,声称一切情况委托律师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