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在床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阳光的温度被窗帘遮挡在外面,房间内的门被早起的幼崽偷偷收拾到别的地方去了。
门的位置被一层布料遮挡着,房间地板上的血脚印也被幼崽们清理干净,期间为了不打扰戴安娜休息,他们的动作很轻。
戴安娜一觉睡到十一点才醒来,只觉得身上乏力得很,脚掌被人仔细地擦过药水,倒是没有像昨天那样疼了。
她抬起手按在唇上,回想起昨天有些激烈的吻,脸颊不自觉有些发烫。
吻的感觉有些奇妙,能让头脑变得晕乎乎的,思维也逐渐迟钝,他的唇凉凉的,有些柔软,那抹柔软强势地在她的口腔中攻城略地,丝毫不顾及她当时被憋得喘不上气,仿佛要把她吻到窒息一样。
简直就像狗一样,啃得她嘴唇都肿起了一个包。
她活了二十四年,到头来居然被一个骗子强吻了,而且那骗子几乎围观了她所有丢脸的时刻,这让从前和他相处时的记忆都变得尴尬起来。
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个混账玩意的,她做饭不行,审美不行,对幼崽也没有那么温柔,还惯会摸鱼。
他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赶紧说出来,她改!
戴安娜想到这,顿时觉得自己身下的床单都是脏的,她将被子掀开,视线停留在双脚上缠得厚厚的绷带上。
她皱了皱眉,将脚上的绷带暴力地撕扯下来,绷带被解下,并散落在地上,越靠近脚心的绷带,沾上的血液就越多,最里面一层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液染成了全红。
她粗.暴地将绷带拆解完,由于拆解的动作过大导致脚面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血液滴落在米白色的床单上,她撇了一眼床单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有些麻烦。
药箱依旧待在床头柜上,她将药箱拿过来,从里面将新的绷带拿出来,将脚面的伤口重新包裹起来。
绷带绑在脚上的时,创伤的位置还有些疼,戴安娜忍着疼才将自己的伤口重新处理好。
缠好绷带,她又从药箱里翻找出舒尔配制的补血药剂,补血药剂的颜色是暗红色,味道也没有那么难闻。
戴安娜喝下补血药剂,脸上才有了一些血色,总体感觉也没有昨天那样虚弱了。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转身将被子叠好,想了想又连着被子也给扔到了地上,床单、枕套和被子一样被丢到一起,准备全部更换成新的。
凡是被哈瑞斯碰过的东西,她都没有放过,只有舒尔给她准备的药箱没有被丢掉,而是被她反复擦了好多遍。
地板有些凉,她从床底下翻出摸着绵软的拖鞋穿在脚上,地上的床单、被子以及枕套被她抱着扔进洗衣房。
魔法苔藓好似闻到了脏东西的味道,朝着被人扔到地上的床单、被子和枕套的方向逐渐聚集。
没了苔藓的遮掩,戴安娜看到房间角落扔着一件男士外套,看着像是弗恩斯的衣服。
她将弗恩斯的衣服从洗衣房拿出来,并顺手将洗衣房的门关严实。
出洗衣房的门后,她当即给弗恩斯发了一则讯息:
‘弗恩斯,你的衣服落在我这了,等你有空了自己过来取一下。’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几乎秒回,‘好,不过我最近在加班,有些忙,等这阵忙完就过去。’
戴安娜也理解那种忙疯了的感觉,心中对弗恩斯的遭遇很是同情,她也不多打扰这位大忙人,只是暂时将弗恩斯的衣服仔细保管着,等着他什么时候不忙了再将衣服还给他。
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于是,她返回房间,将厚衣服穿上,准备去餐厅觅食。
路过公共大厅的时候,她莫名发现大厅中摆放的烈阳花缺了三四盆,而这时,她才注意到,自习室里跟着火了似的,房间内艳丽的红隔着门都能看见。
戴安娜有些好奇,她打开门一看,就看到哈瑞斯正倒在地上昏迷着,他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原本放在大厅内的烈阳花都被挪到他的周围,
烈阳花散发热量的时,会发出像火苗一样的红光,自习室内的红都是这三四盆烈阳花的杰作。
戴安娜一看是哈瑞斯躺在自习室中,顿时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她扭头就走,门也被她‘砰’地一声大力关上。
睡到自然醒的好心情被一冲而散,她的脑海中又闪过昨天被他压在床上无力反抗的一幕,以及他露在空气中紧实有力的腰。
男性散发的浓浓的荷尔蒙以及有些强硬的态度让她稍微有些心跳加速,但理智告诉她,这人惯会装乖弄痴,说出的话可能没有一句是真的。
有可能他昨天表现出来的关心都是他的自导自演,是故意表现给她看的一场剧本。
她不会再上当了。
戴安娜整理好心情,离开住宿区,步伐缓慢地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等到了餐厅,就闻到后厨飘来一阵阵食物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