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挣脱不了他的桎梏,深吸一口气,才将负面情绪压制下去,重新变回从容不迫的院长。
“这位先生,辛苦您走一趟了,您可以喝杯茶再走。”她象征性地邀请了一下。
科言拒绝了戴安娜的邀请,在她的目送下搭乘飞艇离开了歌尔孤儿院。
戴安娜将大门用透明的魔法结界保护起来,吹着冷冽的寒风,捂着胸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结果第二天,她就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头顶上隐约能看到亮闪闪的星星不断盘悬着。
戴安娜一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滚烫的温度,想要凉快一下,于是她掀开被子,顿时又感觉冷,才重新缩回了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四肢绵软,想要从自己桌子上拿起杯子喝水都做不到。
她强撑着力气又给自己请了两天的假,线上辅导班的课才往后推迟。
戴安娜晕晕乎乎地睡了个回笼觉,她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身体还不断地打着寒颤。
仿佛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中,一边冷得蜷缩在被子里,另一边又在不停地冒着冷汗。
意识混沌之时,戴安娜隐隐约约感觉到身体被人扶起,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她的唇锋,凉丝丝的液体流入她的口中。
苦涩冰凉的液体浸润了她的嘴唇,她感觉液体的味道不好喝,又将液体吐了出来。
液体流到她的下巴上,在即将流向脖颈之前被人仔细擦拭干净。
扶着她身体的人,手冰冰凉凉的,帮她擦拭脖颈上的水渍时无意间接触到她的皮肤。
就像在沙漠中走三天三夜人突然被扔到清凉心脾的小溪中,让她贪恋着那人手心的温度。
被烧迷糊了的戴安娜舍不得离开那一丝凉意,她仿佛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手上,一把将带着那一丝凉意的手霸道地攥住。
还是感觉到有些热,她索性将那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得偿所愿后,她露出满足的笑容。
就像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感觉到了那一刻的心满意足。
就像游鱼入水,飞鸟归林,这一刻她仿佛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良药。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醒来,她看向窗户的方向,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
再将视线转向床沿,看到了哈瑞斯趴伏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右手还被她攥在手里,他的姿势看起来非常难受。
简直就像是在做某种行为艺术。
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在保持着这种姿势的吗?难道他都不觉得难受吗?
戴安娜脸上一红,没想到居然沦落到让一个幼崽对她操心成这样,作为孤儿院里唯一的一个成年人,她可真的是.....
现在,她除了感觉身体有些酸疼,嗓子还有些沙哑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了。
戴安娜的力气也稍微恢复了一点,看着哈瑞斯趴在她床边的别扭姿势,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哈瑞斯被她推醒,他抬起头来满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哀怨。
“睡得香吗?院长。”哈瑞斯笑着问她,是调侃,也是刻意的提醒。
他抖了抖那只被戴安娜攥了好长时间的手腕,白皙的肤色上被人攥出来的红痕格外显眼。
戴安娜没敢仔细看自己攥出来的红痕,她胡乱点了点头,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哈瑞斯见她这样,被气笑了,“出门和别人理论也不知道给自己多穿几件衣服,知道现在有多冷吗?”
前天弗恩斯来的时候刚下了一场雪,雪在融化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也会下降不少,更何况戴安娜出门就穿了件秋季略显单薄的衣裙。
要说回来没有生病,那才叫奇怪。
戴安娜头一次被幼崽指着鼻子教训,她想要反驳什么,但自己又不占理,而幼崽也在关心她,在受训的时候,她全程只能保持微笑。
谁知道一个才一米四五的幼崽在训她的时候会带有两米八的气场啊。
“咕噜噜~”她的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
哈瑞斯也不知道该对她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他叹了口气,只能任劳任怨地在大半夜去餐厅给她做病号餐。
“小管家婆。”哈瑞斯离开,她才敢吐槽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