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蝉鸣刺耳,烈日如火般烤着大地。
秦诗再见沈阅,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吧。
叶路长辞职了,叫了些朋友来喝酒,她也在其中。
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沈阅站在那里抽烟。
烟雾缭绕,那张冷清的脸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路过他的时候,他掀起了眼皮睨着她。
秦诗有点犹豫该不该跟他打招呼。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从洗手间出来,然后走向他,笑脸盈盈地挽上他的手。
沈阅的视线也从秦诗身上收了回来,跟着女人走出去了。
秦诗张了张嘴,随即笑了一下,然后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没有刻意去找谁,只是沈阅长相太过优越,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抓住眼球,包括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也异常的甜美可人。
他们人很多,很热闹。
沈阅坐在卡座里,和众人谈笑风生,身边的女人不时往他身上靠,举止亲密。
“他女朋友?”叶路长见秦诗一直盯着一个方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也看到了那一幕。
秦诗收回了视线,坐回了位置,笑着摇头,“不清楚。”
叶路长也没有多问。
秦诗坐在一旁听着叶路长和他的朋友聊天,她喝着果汁,安安静静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极少这么安静的,以前和陆靖出来也是很张扬。
陆靖说她一点也不安分,不是个乖乖女。
秦诗当时就说:“你不就是喜欢我的不安分吗?”
陆靖喜欢秦诗的野。
秦诗在陆靖面前从来不懂收敛,像只野猫一样,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那个时候,她知道什么叫无忧无虑,什么叫被宠爱。
如今他不在了,没有人会那么宠她了。
秦诗伸手去拿酒,被叶路长挡了。
“别喝。”叶路长提醒她。
秦诗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就一杯。”
叶路长皱眉。
秦诗用哀求的眼神看他,轻声说:“真的就一杯。”
叶路长见不得她这般,拿她没有办法,给她倒了一杯。
秦诗感激地接过来。
“别喝急了。”叶路长提醒。
“知道。”
秦诗喝得不急,小口小口地抿着。
他们喝的酒有点烈,入喉有点辣,后劲足。
秦诗一杯酒下肚,头已经有点晕晕的了。
她没敢再喝,怕自己失态。
叶路长和朋友们也没有玩太久,毕竟大家都是第二天要上班的人。
“还行吗?”叶路长看了眼靠着沙发的秦诗,她的脸微红。
秦诗觉得眼皮有点重,她努力扬了扬眉,“还行。散了吗?”
“嗯。”叶路长伸手去扶她起来。
秦诗靠着他,一走路人就有点歪。
叶路长赶紧扶稳她,“这点就晕了?”
“呵。”秦诗笑了一声。
叶路长见状就知道这酒对于她来说确实是有点狠了。
他不敢松懈,扶着她走出酒吧。
等出租车的时候,沈阅和那个女人也出来了。
那个女人靠着沈阅的肩膀,一脸的红潮,一看就是喝多了。
沈阅身上也带着酒味。
叶路长看了眼沈阅,沈阅则看向了靠着叶路长的秦诗。
两个男人的视线相交,随即又别开。
车来了,叶路长扶着秦诗上了车,他也跟着坐上去。
车子从沈阅眼前开走,他的眸光也随之变得更加的暗淡。
……
秦诗靠着叶路长的肩膀,她闭着眼睛,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和沈阅打过照面了。
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叶路长扶着她下车。
看她那神志不清的模样,叶路长索性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这一腾空,秦诗倒是惊醒了。
看着离自己很近的那张脸,她有几分清醒,有点不自在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别动,一会儿摔了。”叶路长抱着她走进单元楼,按了电梯。
“放我下来吧。”秦诗又提了一句。
叶路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没有为难她,把她放了下来。
经过这个小插曲,秦诗头晕也强撑着,手扶着电梯墙,她保持着清醒。
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一点尴尬了。
电梯门开了,秦诗走在前面,叶路长跟在后面。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秦诗回头看着叶路长,显然是没有打算再请他进去坐坐了。